不远处,柳蕴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由着他们胡闹去了,视线一转,冬葵欢喜地捧着银子爱不释手,“夫君好厉害!” 柳蕴眉峰一拢,“赚得银钱,便是厉害?” “不厉害么?那些家里富的大家都赞他们厉害呢。”冬葵的眼神比什么时候都明亮,“夫君不这么认为?” 许久都没传来柳蕴的答话,冬葵满心疑惑,偷瞄着夫君沉静的侧脸,没胆子再问了,收好银子在旁帮着收拾烂摊子。 胭脂铺里走出来两个姑娘,穿着鲜嫩的裙裳,娉婷似荷,步履袅袅,轻言细语唤丫鬟扶着她们上轿。 轿子远去。 冬葵的目光迟迟收不回来,她轻咬着唇,喊了一声柳蕴,柳蕴迟了好一会儿才躬身贴过来,听她低喃,“夫君,适才我不该骂人吧?” 别的姑娘多好呀,温温柔柔,颇有礼节,哪像自己哭花了脸也要骂一骂,在众人面前可不是让夫君失了面子? 下巴忽地被勾住,她被迫扬起脸颊,眸光一抬,但见柳蕴松了手指,而后轻轻在她脑门上点了点,“你应该问骂得怎么样?” 冬葵眨眼:“骂……骂得怎么样?” “骂得好。” “哎?真的?” “我可曾诓过你?” “不曾。” 柳蕴提起步子,却没往家走,而是牵着冬葵到了对面胭脂铺,“作为骂得好的奖励,给你买胭脂。” 冬葵欢喜,眼神亮晶晶的,须臾,亮光淡了许多,“我不太想要这个。” 当年也是这么一副场景,柳蕴卖字赚了钱,见她眼巴巴望着胭脂铺,非要给她买一盒,她却连连摇头。 此刻也是,日光正盛,冬葵小脑袋一摇,“外面热得很,我们还是快些回家的好。” 柳蕴负手弯腰,哼了一声,“柳冬葵,你敢瞒我了?”目光含着威压,逼得冬葵老老实实回,“也不起不想要,只是乡试临近,夫君要专心备考,不可出来卖字了,这些银子我们得省着点花,再者夫君这么厉害,定能高中,我们还要准备进京的盘缠。” 小妻子考虑的比他都多,不给奖励,实在心疼。柳蕴低低地愉悦地笑了一声,“说得在理,可是……”拦腰抱起冬葵进了铺子,“为你买东西,乃是为夫的责任。” 等从铺子里出来,冬葵面上红晕还在,手里紧紧攥着胭脂盒子,任由柳蕴牵着进了米铺买了米。 两人与卖冰糖葫芦的擦肩而过。 等冬葵意识回了笼,一脚迈进家门,左手胭脂,右手冰糖葫芦,惊呼一声,“夫君,我花了好多钱!” 柳蕴正欲回一声,只见她小嘴微启,舔了一口冰糖葫芦,杏眼一弯,唇上像敷了蜜,“好甜!”扬起手臂,踮起脚尖,费力地将冰糖葫芦递到柳蕴嘴边,“夫君咬一口。” “我倒不想咬这个。”柳蕴转身关好了大门,后背抵住了大门,破门发出咯地一声,“你咬一口。” 冬葵以为他不爱吃,低头贝齿轻咬一口,还未下咽,头顶一片阴影聚来,下巴登时被勾起,柳蕴的唇先落了下来,而后身子被修长的双臂一抱,稳稳当当的落在了怀里。 冬葵举着糖葫芦呜呜咽咽,良久,柳蕴才放过她,她微张着红唇软了身子,整个人贴在了宽厚的怀里。 这是成亲以来,两人头次亲昵,冬葵太害羞了,东躲躲,西藏藏,竟躲了柳蕴一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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