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拨开人群,连冲两层楼,果然看到一群人扭打在一起。 混乱的中心传出几声尖叫,地上已经见了血。 “救命啊!”有人喊道:“王医生被刺了!他有刀!” 紧急时刻,保安的反应总是慢一拍,明恕看到了那把沾着血的刀,立马飞奔而至,高高跃起,右脚飞踹,将刀“啪”一声踹了出去。 行凶者捂着手腕倒在地上吱哇乱叫,被明恕狠狠反剪住一双手。 保安这才赶到,几人一起上,将行凶者压制住。 被刺的王医生大腿中刀,已经被抬上推床。 现场混乱不堪,派出所民警赶来时,行凶者还在喊:“姓王的治不好我妈,你们为什么护着他,他该死!” 明恕将刀封进物证袋,交给民警,民警忙不迭地道谢,说:“这个刘辉来闹很多次了,非说是王医生害了他母亲。我们查得清清楚楚,王医生没有任何失职的地方,怎么就该死了?哎,现在最麻烦的就是医患问题了……” “最麻烦的是戾气。”明恕低喃道,“是动不动就认为别人该死的风向。” 民警没听清,“啊?您说什么?” “这个人已经涉嫌故意伤害了。”明恕说:“带回去好好调查一下吧。”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事故,明恕赶到高铁站时,列车已经开走了,萧遇安改签了车票,在进站口等他。 “他们都走了?”明恕问。 萧遇安说:“没,你徒弟说要等你。” “啧,没必要啊。”明恕想起改签之前的车票是连着的,大家都在同一节车厢,也不知道改签之后还在不在一起。 他其实不怎么想和方远航他们坐一块儿,倒不是有什么不正经的想法,只是来洛城这阵子他累得够呛,尤其是最近这几天,疲乏得都快透支了,很想安安稳稳靠在萧遇安肩上睡个觉。 若是队员们都在,那他根本靠不下去。 “已经分散了。”萧遇安轻易看穿他的心思,说:“改签得太晚,没有连着的票了,8号车厢就我们两人。” 明恕松了口气,和萧遇安一同检票进站。 这趟列车是夜里最后一班,和“红眼航班”没什么差别。车厢里没有小孩,乘客们几乎都在睡觉,安静得超乎寻常。 明恕担心方远航突发奇想来找自己,列车刚开出时一会儿偏在萧遇安肩上,一会儿又坐直。 萧遇安说:“放心睡,有什么事我叫你。” 他实在是太累了,得到这句保证,便安心靠着萧遇安,沉沉睡去。 列车在夜幕下平缓驶向冬邺市,萧遇安的侧脸映在镜子一般的窗玻璃上。 明恕先是枕在萧遇安肩上,后来又滑到了萧遇安腿上,不断做梦。 梦里仍在查案,结果却与现实截然相反。 他将罗祥甫这一亟待侦破的案子暂时放下,仅因为鲁昆和李红梅这两起案子里的些许线索,而跑到洛城,与侯诚一番周旋,最后却无法证明侯诚有罪。 侯诚没有杀死杨南柯,也没有杀死侯桨,只是写了几本悬疑而已,只是在书中传达了“有的人本就该死”的思想而已,出版社的审核流程没有任何问题,侯诚坚称没有以写书的方式煽动潜在犯罪者。 他的身边没有萧遇安,只有曾经的领导梁棹。 他还想要查下去,他已经从侯诚的眼中看到了疯狂、残忍、阴沉,却无论如何得不到将对方绳之以法的关键证据。 墓心的书仍然摆放在畅销书架的显眼位置。 仍然有很多人默念着“有的人本就该死”,而后拿起了屠刀。 杀害吵闹小孩、杀害“不负责”医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