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冷静,近乎完美地隐藏自己,到现在都没有露出马脚,ta身上有连环杀手的特征。” 易飞说:“嗯,之前我们一直在往这方向查。” “第二,杀害罗祥甫的人与蛇荼镇有关。”明恕思路越发清晰,“如果是这样,那么我们只能将过去的思路全盘推翻。客观来说,第一种情况类似大海捞针,第二种情况其实更有利于我们找到凶手。对了,罗祥甫往蛇荼镇寄照片的事,康玉知道吗?” “我问过康玉和罗小龙,两人都不知道。”易飞说:“不过康玉倒是给了一条可能有用的信息——去年年初,罗祥甫以采风的名义,去西南旅游过。” 明恕问:“到过蛇荼镇?” 易飞摇头,“康玉不清楚。” “去过西南,又往西南寄照片……”明恕来回踱步,脑中描摹着当地的风俗与沉疴陋习,眼前闪过罗祥甫所拍的美丽女人们,忽然道:“我想到了一种可能。” 身为外勤组的负责人,徐椿留在刑侦局的时间很少,基本上一有案子移交给重案组,他就得身先士卒,带着兄弟们在外奔波。 西南这片土地他已经来过许多次了,查毒贩线索、查偷渡线索、查人口贩卖线索……总之算半个熟人,甚至在绵延起伏的群山中赶路,都不需要请当地的司机。 但这回,前往蛇荼镇的山路之难走,将他这一经验丰富的老资历外勤都给困住了。 蛇荼镇属于柳奇城,柳奇城名义上是市,但规模不到冬邺市的十分之一,经济发展水平在全国居于末流。 而从柳奇城到蛇荼镇,只有五分之一的路段通了高速,其余全是土路,车要开进去,必须翻山越岭。 冬邺市的夏季正是蛇荼镇的雨季,大雨将唯一一条路冲毁,从山上滚落下来的石头和断裂的树干横在地面,明明是下午,天却沉得像要崩塌。 “头儿,这怎么办啊?”一名队员道:“这他妈进得去就有鬼了!” 徐椿打着车灯勉强往前开了几步,终于停了下来,想给易飞汇报一声,手机却没有信号,“操!现在进去得搭上命。去浅昙镇休整一下,雨势小了再行动。” 浅昙镇位于蛇荼镇与柳奇城中间,地理环境较好,不像蛇荼镇那么封闭。 蛇荼镇的居民如果要从大山里出来,就必须经过浅昙镇,不少人会在浅昙镇停留、补给。 虽然直线距离不远,但崇山峻岭几乎将蛇荼镇和浅昙镇隔绝成了两个社会。浅昙镇人大多厌恶蛇荼镇人,甚至将他们视作“外国人”,害怕他们将古怪的恶习带到自己镇子里来。 天越来越阴了,雨水像要将整片天的黑云全都拖拽下来。 徐椿开车开得野,队员们在车上左摇右晃,时不时有人喊:“头儿,你想颠死我们啊?” 忽然,越野车一个急刹,刚抱怨过的队员险些撞在窗玻璃上,“头儿,你……” “那儿有个人。”徐椿滑下车窗,钢针一般的密集雨水顷刻间冲入车中。 大家连忙向车窗外看去,只见不远处的泥坑里躺着一个女人,还没有咽气,正在小幅度地挣扎。 “救人!”徐椿大喝一声,推开车门闯入雨中。 女人奄奄一息,神智不清,被救上车时,惨白的唇忽张忽合,气若游丝地说:“罗,罗老师……” 队员们紧急将她送到浅昙镇唯一的医院。在办理住院手续时,徐椿从她的包中找出了她的证件还有一叠信封与照片。 她叫文黎。 而信封上写的寄件地址,正是冬邺市。 三天前,蛇荼镇,大雨未降。 文黎躬身站在镇邮局的信篓边,一手擦汗,一边在信篓里翻找。 “别找啦,你看你手那么脏,还有汗,一会儿把别人的信弄脏弄坏了,别人找不到你,还得来找我麻烦。”一名矮痩的工作人员不耐烦地说:“你们村的信前天就都送去了,没有就是没有,你跟我这儿把信全部刨出来,也不可能有啊。省省力气吧,这么热的天,你可别在我这儿中暑喽!早点回去,再晚个几小时,大雨下下来,你想回都回不了!” 文黎将每封信都看了一遍,确实没有罗老师寄来的。 她只得直起身来,不甘心地问:“大姐,会不会是分发错了,我们茅一村的发到别的村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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