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报案,派出所很可能发现他非法入境,他必然被遣返。” “另外。”萧遇安继续说:“他出生在蛇荼镇,常年在邻国打仗。在他的意识里,也许根本没有报警这一条。” 明恕撑着下巴,“詹环雄有杀害罗祥甫的企图,并且跟踪过罗祥甫,报案之后,他会暴露在警方的视线下。” “第二,詹环雄描述出了罗祥甫遇害时的细节。”萧遇安说:“他说凶手用一根细长的棍子敲击罗祥甫的颈部之前,给罗祥甫拍了照。” 明恕眸光静止,“邢牧解剖时说过,凶器是根单面1.3厘米的三面柱体。詹环雄看到一根细长棍子,这倒是没错。” “现在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詹环雄是凶手,二是詹环雄看见了凶手。”萧遇安耐心道:“我们来做个排除法。詹环雄是凶手的情况,故事是他编造的,以他的身手,他大可直接扭断罗祥甫的脖子,而不是用细长的棍子反复击打,对吗?” 明恕点头,“嗯。” “好,那这一条先放一边。仍然是他是凶手的情况,他会在罗祥甫死之前给罗祥甫拍照吗?”萧遇安问。 明恕抬手,“等等,拍照是他说的,我们谁也不知道罗祥甫有没有被拍照。” “也许有。”萧遇安说。 明恕问:“你怎么知道?” “罗祥甫的t恤腹部,有大面积汗水与唾沫。”萧遇安说:“汗水倒是好说,天气这么热,腹部会出汗。但在什么情况下,那个位置会沾上大量唾沫?” 明恕已经站了起来,走到窗边吹风,半分钟后转身道:“凶手将罗祥甫的t恤掀起来,遮住了脸!对着罗祥甫的裸体拍摄!罗祥甫因为害怕,而浑身出汗,这一定包含面部,然后在激烈的恐惧下,罗祥甫咬住了布料!” 萧遇安说:“那么这就符合詹环雄的目击证词。” 明恕说:“我再想一想。” 现在只有凶器是明确的,而凶手到底有没有给罗祥甫拍照,这一点无从确定。 詹环雄完整描述出了凶手拍照这一行为,要么是他真的看到了,要么是他捏造的,要么是他自己拍的。 第三种排除,至于第二种,如果是捏造,那为什么会捏造到拍照上来?为什么不捏造别的事? 只有第一种可能性最大! 萧遇安问:“想清楚了?” 明恕激动起来,“是!” “好。我再说第三点。”萧遇安说:“如果凶手是詹环雄,那他处理尸体的方法就太草率了。” 明恕记得,当时刚到现场时,自己就觉得凶手将尸体掩埋在砂石之下很古怪。 科普游乐场有更隐蔽的地方,凶手如果有心藏尸,警方找起来绝不是一件易事。但凶手却只是将尸体浅浅埋了一层,十天半月就会被人发现。 凶手像是在与警方玩一场游戏。 “詹环雄不会与我们玩游戏。”明恕说:“他杀害罗祥甫之后,必然找到一个他认为安全的地方处理掉尸体,怎么会留出这么大一个破绽?” 萧遇安说:“而且我看他是真的想留在冬邺市。既然如此,那就更要处理好尸体。我们一直没有公布死者信息,但是住在西城区的人不少都知道科普游乐场出了事,詹环雄在酒吧工作,消息就更加灵通。他已知警方发现了罗祥甫的尸体,他还敢待在冬邺市吗?” 明恕摇头,“就算他喜欢这里,也应该暂时离开。” 萧遇安双手叠在一起,“所以我想,事情也许真的只是巧合——詹环雄来到冬邺市复仇,却撞见了仇人被杀害的一幕。” 明恕手一会儿揣在警服裤袋里,一会儿又拿出来,有些失落,又很亢奋。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全都呈现在他脸上,他英气的发际线处已经翻出一连串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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