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 明恕摇头,“这个难说。” “沙春不一定能预计到冉合自杀。”萧遇安说:“据我了解,冉合出轨这件事,民乐部其他人都是在冉合的妻子陈茜还有陈家其他人到集团大闹之后才知道。沙春被集体孤立,她更没有途径知道这件事。” 明恕说:“冉合自杀是在沙春意料之外?” 萧遇安深吸一口气,看得出也感到困惑,“那就得看那个帮助沙春自杀的人是何方神圣。” 未讨论出实质性的结果,警车已经抵达演艺集团。 冉合趴在新楼下的平坝上,周围是已经蔓延开的浓血。 明恕看到了陈茜,目光相触时,明恕察觉到一丝怪异。 上次在刑侦局,陈茜竭力维护冉合,叫任何人来看,都能看出这是位深爱丈夫,却不幸被丈夫背叛的柔弱妻子。 得知丈夫出轨,陈茜选择不原谅,陈父以官场上的手段令冉合失去工作,这都是正常人的反应。陈茜一定恨冉合,说不定恨不得冉合去死,但在冉合背叛之前,她爱着冉合,他们在学生时代就相恋,如今冉合真的死了,陈茜就算再恨,也不可能不感到悲伤。 这也是正常人的反应。 但在陈茜脸上,明恕看不到任何悲伤,只有恐惧与惊讶。 陈茜为什么会恐惧?她在害怕什么? 现场还有一位熟人——冉合的出轨对象,杨雁。 杨雁眼中的惊惧比陈茜更加明显,好像死掉的不是自己的情夫,而是一个…… 被自己害死的人。 冉合跳楼有多位目击者,事实清楚,不存在他杀的可能。 但明恕敏锐地发现,冉合的自杀没有表面呈现的那么简单。 方远航接到召唤就跑了过来,“师傅,什么事?” “去查到底是谁在散播‘沙春鬼魂’论。”明恕说:“这个人也许与沙春的死有关。” 注意到明恕正在看自己,陈茜面色一变,好似正努力掩饰自己的恐惧。 明恕将此事告诉萧遇安,萧遇安眯了眯眼,“让技侦查陈茜的通讯记录。” 令人唏嘘的真相,掩埋在背叛的闹剧之下。 周愿拿着一撂通讯记录和银行流水找到明恕,“明队,从三个月前起,陈茜就多次联系杨雁!还分批给杨雁的银行账户打了70万块钱!” 陈茜,杨雁,一个是冉合的妻子,一个是冉合的情人,并非朋友,亦非同事,怎么会在冉合出轨期间多次联系,还有金钱往来? “另外,陈茜每天都会与一个叫‘王雪峰’的人联系。”周愿又道:“我查过了,这个男人是陈茜的同事!” 面对证据,陈茜脸色煞白,长时间一言不发。 杨雁却受不了了,哭着道:“我没想过会害死冉合!我们的计划不是这样的……都怪沙春,都怪沙春!” 明恕也没想到,一桩命案,会牵连出一桩无关的伦理惨剧。 在陈茜与冉合的婚姻中,率先出轨的不是冉合,而是陈茜。 杨雁承认自己是收了陈茜的钱,而去引诱冉合之后,陈茜终于松口,“对,一切都是我安排的。” “我对冉合早就没爱了。”陈茜双目茫然,像是失去了焦距,“当年是我追他,不顾父母的反对,死活都要嫁给他,没别的,就觉得他帅,有才华,农村里来的人,老实。” “但这么多年下来,我早就受够了!”陈茜咬牙,“结婚之后,贫穷附着在他身上的短见、鄙陋、无知全都暴露了出来。他那个农村里的家就像个吸血大窟窿,我怎么填,都填不满。我嫁了一个男人,凭什么要负担他的家庭?他还想将他那些穷亲戚接到城里来,怎么可能?” “我一直没有和他生孩子,他家里老是催,他根本不知道,我不生,是因为我后悔了!”陈茜渐渐激动,“我当年如果听我父母的话,怎么会过得这么惨?” 停顿片刻,陈茜倏地干笑,“去年,和王雪峰在一起之后,我才明白,人啊,还是得听父母的话,和门当户对的人在一起。冉合与我,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上。” 明恕说:“去年?那时你还没有怀孕,完全可以选择离婚。” “离婚?”陈茜像听到了特别好笑的笑话,“我离得掉吗?冉家已经缠上我了,冉合和他那帮穷亲戚要榨干我最后一滴血!我出轨了啊,婚内出轨,农村人根本没有道理可讲,他们不仅不会同意离婚,还会闹到我身败名裂!” 陈茜摇头,“而且我的父母也丢不起这个人。我嫁给冉合已经让他们失望过一次了,现在不能再给他们添麻烦。” “所以你决定,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让冉合成为背叛的那一方?”明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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