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凶手就是钻了这个空子。”肖满叹息,“唉,本来是便民惠民的好事,现在出了命案,后面就不好说了,总得有人负责。” 顿了下,肖满又说:“这回得辛苦邢老师了,被害人的情况和焚尸类似,尸体上的许多重要痕迹都被毁掉了,尸检难度很大。” 明恕点了点头,“你们在这儿守着,我去巷子里看看。” 一见有刑警从警戒带里出来,陈红兵就赶了上去,声音带着哭腔,“你们查出来了吗?躺在里面的是谁?是……是不是我的小鸣?” “小……”明恕额角跳了下,“死者的身份暂时无法确定,一旦dna比对结果出来,我们会立即告诉你。” 陈红兵挽起袖子,“是要抽血吗?你们抽我的,我是小鸣的妈妈,我可以做dna比对!或者你们让我进去看看,那是不是小鸣,我一眼就能认出来!” 明恕摇头,“你不能进去。” 里面那具“血人”,别说普通人,就是经验丰富的刑警,刚看到都得适应一下,现在让这位母亲进去,恐怕会当场晕倒。 派出所民警都在外围守着,明恕问起鞭炮的事,他们个个面露为难之色。明恕也不想让这些基层片警难做,但鞭炮也许是一个突破口,他不可能放过。 “土坑里的红纸屑、箱子、没有使用的鞭炮是什么时候丢进去?”明恕问:“谁丢进去?鞭炮是谁组织购买?” 一位民警指了指陈红兵。 明恕略感诧异,“是她?” “也不是说鞭炮就是她买的。”民警将芳陇巷子的情况大致介绍了一番,提到陈红兵是广场舞小团体的领舞,平时就组织过大家参加比赛、购买统一的服装,这次的团年活动也是陈红兵组织的,前期向大家收活动费、订购鞭炮、买装饰品,都是陈红兵在做。 除了陈红兵,民警还说了几个名字,都是在芳陇巷子比较活跃的居民。 杨贵珍本来就在警戒带外面看热闹,一听民警叫自己,赶忙跑了过去。 “里面那个,真的是项皓鸣啊?”杨贵珍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似乎有种不合常理的兴奋。 明恕心中在意,凝视着杨贵珍的眼睛。 杨贵珍经不起他这么看,别开视线,“我,我就是问问。毕竟红兵姐找她儿子好多天了。” “你认为里面那人是陈红兵的儿子?”明恕说:“有什么依据吗?” 杨贵珍迟疑了半天,“嗨,我跟你说实话吧,其实项皓鸣失踪那天,我看到过他,他还和我打招呼来着。” 小汪惊讶,“有这回事?那陈红兵报案之后,你为什么不说?” “我没想到项皓鸣可能死了啊!”杨贵珍争辩道:“我以为,以为就是男孩子淘气,离家出走,过几天就回来了,我们家彬彬也离家出走过……” 明恕说:“你是什么时候看到项皓鸣?他说了什么?” “三十晚上11点左右吧。我送彬彬回去睡觉,看到项皓鸣从楼道里冲出来,急急忙忙的,像是要去干什么。”杨贵珍说:“对了,那天红兵姐说项皓鸣和女朋友约会去了,但其实项皓鸣被她关在家中做作业。项皓鸣说在家憋得慌,想到外面透个气,还让我不要告诉他妈。” 杨贵珍所交待的情况与监控最后一次拍到项皓鸣的时间一致。 “我也不是故意瞒着你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过年的,我还得走亲戚,如果我说我看到了项皓鸣,后面还有多少麻烦事,谁也不好说,对吧?”杨贵珍的道理张口就来,“但现在人可能没了,我再瞒着就说不过去了。” 明恕思索片刻,“最早是谁提出放鞭炮?最后敲定是什么时候?” “是红兵姐。”杨贵珍说:“腊月十多号就说好了。” 腊月十多号,芳陇巷子就决定以放鞭炮的形式迎春,那么凶手就有非常充足的时间做准备。 明恕又问:“谁提出将没有用完的鞭炮和红纸屑、箱子一起扔进土坑?” 杨贵珍想得有点久,“也是红兵姐?我不记得了,但就算她不说,最后我们也会把纸屑扔进去,因为别的地方都堆不下。” 明恕说:“你们只在除夕晚上放过鞭炮?” 这次回答的是民警,“对的,他们申请的就是除夕晚上,所以最后那些没有放完的也只能扔掉。” “这个……”杨贵珍舔了舔嘴唇,“其实后来也有人偷偷摸摸放。” 明恕问:“谁?” “我不清楚。”杨贵珍说:“按规定,我们本来只能放到初一凌晨一两点,红纸屑就是那时候扫进土坑的——当时我在,所以记得很清楚。但是后来大家都散了,又有人放鞭炮,我还跟我家里那口子抱怨,说大半夜的还放什么放。”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