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之同知晓她是特意的,嘴角抽了抽。 * 天子寝殿外,宋佑嘉已经在等候,大监通传后,亲自来迎,“宋公子,请随老奴来。” 早前只是听说天子久病,等入寝殿时,闻到殿中浓郁的药味,宋佑嘉知晓天子应当病得不轻。 “佑嘉见过陛下,上君。”宋佑嘉拱手。 “过来朕来。”涟韵声音里带着笑意。 宋佑嘉抬头,露出一张阳光俊逸的脸,整个人都充满了朝气,就这么朝着殿中一笑,仿佛连殿中都多了几分生气。 涟韵和洛远安都笑起来。 涟韵久在病榻上,但因为见到宋佑嘉的缘故,心情好了不少,整个人也精神了不少。 宋佑嘉上前,涟韵在病榻上,宋佑嘉跪在一侧,涟韵仔细看了看,他小时候就生得好看,眼下已经是少年的找朝气蓬勃,依稀还有小时候的模样,但又似变了模样。 “长大了。”涟韵轻叹。 洛远安唇畔也微微勾了勾,“起来吧。” “多谢陛下,上君。”宋佑嘉声音清朗,是淳淳少年音。 “你娘亲近来可好?”涟韵问起。 “回陛下,娘亲很好,就是挂念陛下,这趟入京,娘亲反复叮嘱,一定替她来宫中看看陛下。哦,对了,我娘还有东西给陛下。”宋佑嘉说完,从袖袋中取出一枚手帕。 大监接过,上前呈给天子。 涟韵摊开,看到手帕上绣的图案,眸间微微滞了滞,眼眶稍许泛红,嘴角却上扬着,“你娘的绣工还是这么好。” 宋佑嘉应道,“娘说,送陛下,要好好绣,她其实绣了好多,挑来挑去最后才挑中了这张,还不让告诉陛下。” 涟韵莞尔,眸间藏了氤氲,又唤了声,“大监。” 大监上前,将手中的锦盒递给宋佑嘉。 宋佑嘉接过,目光看向天子。 涟韵轻声道,“把这个给你娘。” 宋佑嘉知晓礼数,天子给娘的东西,不能在这处打开,宋佑嘉躬身,“谢陛下。” 一口气说了许久的话,涟韵颔首的时候接连咳嗽,咳嗽声就似不停一般,上君上前替她抚背,也让大监端了水来。 宋佑嘉方才还不怎么觉得,眼下才知晓天子病得很重。 涟卿咳得有些头疼。 洛远安尽量不让她说话,目光看了看一侧的铜壶滴漏,替天子问起,“这次在准备在京中呆多久?” 宋佑嘉应道,“早前一直在家中同父亲念书,这次是来京中求学的,要在京中逗留一段时日。” 涟韵眸间有诧异在,洛远安也问起,“你父亲师从罗逢中老大人,学识渊博,为何舍近求远,让你来京中求学。” 宋佑嘉尴尬笑了笑,“陛下,上君,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还同小时候一样,涟韵忍俊,洛远安笑道,“都说。” 宋佑嘉轻叹,“我爹是说,要开阔眼界,博取众家之长,就不能只跟着他一人学,所以要我来京中,拜张汝山张老先生为师。” 宋佑嘉又重重叹了叹,“但是我爹他还说,在家中我娘太宠我了,他没法教,就只能把我放远些……所以让我来了京中,说张大儒严厉,严师出高徒……” 说到最后,大有自己都辛酸的感觉在其中。 涟韵笑道,“文山惧内。” 宋佑嘉忙不迭点头,她娘说一,爹从不敢说二。 涟韵又多看了他一眼,“佑嘉,你今年多大了?” “十五。”宋佑嘉不假思索应声。 涟韵颔首,“那是了,我记得你比阿卿小一岁。” 洛远安余光瞥向她,果真,涟韵又开口,“既然你原本就在京中,在张大儒这处念书,正好空闲的时候同东宫一道,做伴读。” “啊?”宋佑嘉愣住,“伴,伴读?” 洛远安没出声。 宋佑嘉摇头,“陛下,我,我不行啊,我真不是读书的料!不然我爹也不会把我送到张大儒这处,让张大儒收拾我!” 涟韵刚想开口,身子又有些不舒服,剧烈得咳嗽了好一阵子,宋佑嘉不敢再冲撞天子。 “先休息会儿,别说话了。”洛远安递水给她。涟卿这次咳完,脸色都有些泛白,好一阵才缓和下来。 提到伴读之事,洛远安其实不大想宋佑嘉再留在寝殿中,但岑远还未来,洛远安余光瞥向一侧的铜壶滴漏。 大监正好入内,“陛下,上君,岑太傅到了。” 洛远安收起思绪,“请吧。” 待得大监领了陈修远入内,寝殿中的目光纷纷朝他这处看来。 芝兰玉树,清冷矜贵,“见过陛下,上君。” 涟韵颔首,“太傅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