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身份暴利…… 涟卿心悸。 ——我求人。 涟卿指尖攥紧,自方才起,心中就似藏了一只兔子般,惴惴不安…… 等岑远醒来,马车已经缓缓停下。 微微睁眼,才见案几上点着灯盏,已经入夜了。他昨晚一宿没有阖眼,方才的一路应当睡了很久。 涟卿不在马车中,只有‘没想好’在他身侧打盹。 他伸手撩起车窗处的帘栊,见信良君同郭维在远处说话,马车外禁军手持火把,看模样,是到了鸣山山脚下。 “你醒了?”涟卿撩起帘栊上了马车。 他颔首。 涟卿一面上前落座,一面朝他道,“到鸣山山脚了,离书院还有两刻钟。” 何妈也撩起帘栊入了马车中,“殿下,太傅。” 何妈手中拿着香囊,还有……驱蚊香? 岑远和涟卿都愣住。 两人的目光都下意识看向彼此,想起在寒光寺的时候…… 何妈不知何故,却见他两人眼中都有异样。 何妈会错了意,朝两人解释道,“鸣山山中蚊虫多,这是驱蚊的香囊,可以随身佩戴,还有驱蚊香,可以放在马车和屋中驱蚊用。” 何妈说完,岑远和涟卿都没有应声。 岑远:“……” 涟卿:“……” 岑远先反应过来,平静道,“好,放下吧。” 何妈虽然不明缘由,但听岑远这么说,还是福了福身,下了马车。 等何妈离开,马车中的气氛还是有些窘迫,而且是他二人才知晓的窘迫。 岑远想了想,还是低声叹道,“没有那种东西。” 涟卿也唏嘘,“我知道。” 两人都端起案几上的茶盏,轻抿一口,却又不约而同想起寒光寺的那处旧仓房里,她贴近他,身上滚烫着,也低声同他说着,她有些不舒服…… 涟卿低头放下杯盏,耳后都红了。 他也缄声。 * 等到书院,国子监的官员迎候。 因为晌午前后的一场暴雨耽误,比早前预计的时间晚了近个半时辰到书院,国子监准备的夜游书院也暂时只能搁浅。 涟卿同魏相曾来过鸣山书院一次,但那次仓促,这次正好有时间,夜游并非单纯夜游,而是与国子监学生的秉烛夜谈,要放在明日了。 涟卿和苑落在岑远隔壁,岑远送她先回了住处,“这里不比东宫,记得同何妈还有郭维一处。” 分开前,他叮嘱。 她颔首。 “那我先走了。”他目光看她。 她也看他,“好。” 等他刚要转身,涟卿又唤他,“岑远。” 他转眸看她,温声道,“怎么了?” 涟卿深吸一口气,低声道,“我想问何妈的事,早前,你不是说,何妈是照顾过你母亲和妹妹的吗?那她们呢?” 岑远看她。 涟卿轻声,“如果不方便……” 她话音未落,他沉声道,“她们都不在了。” 果真是,涟卿心底微沉,“岑远……” 他看她,“难过过,但都过了。” 她抬眸看他,他温和道,“早些睡吧。” 她轻嗯。 看他转身离开苑中的背影,涟卿想起今日在西城门的时候,他在信良君面前的维护,好像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 当时的针锋相对,她是真有些错愕。 但他临危不乱,指尖轻敲桌沿示意她别怕的时候,她明明觉得诧异,还是信他。 他如果是燕韩的人,就是拿性命在冒险陪她……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