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来的鸣山书院,所以她不能迟。 沐浴更衣完,青鸾取了朝服来,何妈与青鸾,云雀三人一道替她更衣。 今日国子监论道的朝服与早朝的朝服不同,是偏隆重的礼服,只会在出席正式场合的时候穿。 涟卿原本就生得好看,平日里的玲珑韵致在礼服下的衬托下显得端庄雍容,却又不呆板,印象刻薄,而是说不出的明艳与气质在一处,优雅而从容。 青鸾和云雀一人帮她整理裙边,一人帮她整理袖边。 何妈嘴角微微勾起。 她见何妈看她的时候出神,“何妈,怎么了?” 何妈这才回过神来,温和笑了笑,“没什么,就是见殿下合身,好看。” 她当然不信。 虽然她认识何妈的时间不长,但何妈对她很好,见她出汗的时候,会替她擦汗,怕她睡不好,会夜里替她盖被,她有时看书不想起身,何妈会催她动…… 好像,这还是自她有印象来,第一个这么无微不至照顾她的人。 但同何妈相处很舒服,何妈的关心不会喧宾夺主,似春雨一般,润物无声。 “何妈?”她尾音上扬。 何妈欣慰道,“就是,看着殿下,觉得什么都好。” 她没说谎,眼神也没骗人,是真的欣慰。 涟卿尽收眼底。 忽然间,她想起早前问岑远的。 ——你不是说,何妈照顾过你母亲和妹妹吗?那,她们呢? ——她们都不在了。 涟卿忽然想,是不是这个缘故,何妈对她不一样。 何妈是在看她,也想起了,岑远过世的母亲和妹妹? 涟卿迟疑间,何妈转眸看向一侧的铜壶滴漏,温声道,“去吧,殿下,快到时辰了,今日是大事,迟了不好。” 涟卿也看了看,然后应道,“那我晚些回来。” 何妈微楞。 ——何妈,我晚些回来。 何妈眸间微润,特意垂眸没让她看见,轻声道,“好,老奴等殿下。” 涟卿笑了笑,转身出了屋中。 大监已经先去了今日论道的地方,柯度和瓶子也已经在苑外等着涟卿了。 何妈目送她的背影同柯度和瓶子一道离开苑中,不由想起尘封很久的事。其实并不只有难过,更多的,是温情,想念和暖意…… ——何妈,日后我去哪里,何妈就去哪里! 何妈湿了眼眶。 * 今日的国子监论道在书院正厅——古今堂举行,取博古通今之意。 国子监学生论道每两年一次,是朝中盛会。 今日论道,所有国子监学生都身着统一的衣裳,朝气,庄严,肃穆,又儒雅。 就连今日论道中侍奉茶水的书童都是统一颜色的衣裳,整个古今堂中都透着浓郁的学术之气和朝气蓬勃,还有庄重严谨。 涟卿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 等涟卿到的时候,国子监的学生,官吏,大儒,学者,还有前来围观的诸侯,世家,封疆大吏的子弟悉数都已到场。 古今堂内外也都布满了值守的禁军,涟卿入内,周围纷纷投来目光。 虽然这两日都已经见过东宫,但毕竟不是这样的正式的场合,今日无论是大儒,学生,学者,官员皆尽盛装出席,再加上周围的禁军衬托,涟卿的身影便如这古今堂、书院,甚至这鸣山中最惊艳的一道风景。 从早前东宫是宗亲之后,不过寥寥数日,留下的只有昨日论道时的深刻印象,而到今日,一身隆重朝服,优雅,明艳,与气度兼具,才似一个早前旁人都未曾见过的东宫。 箍紧堂中近乎鸦雀无声…… 等涟卿入了古今堂苑中,众目睽睽下,郭维和信良君都朝她拱手,郭维还好,但信良君如此举动,便有些打破了信良君和东宫不合的传闻。 尤其是信良君跟在东宫身后,东宫落座,信良君也在身后落座,是行护卫安稳之职,都让古今堂中的众人更觉察了几分早前的传闻不实的意味在。 崔平周崔祭酒上前请示,“殿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