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卿看了看铜镜中,也确实合身了。 “殿下,挑一副头面吧。”女官说完,身后大约十余个宫女上前,没人手中捧着托盘上都有一副头面在。 涟卿依次看过去。 何妈远远站在身后,看着她挑选头面的模样,想起早前小姐还在的时候,每回入宫赴宴前也都是如此。 一晃几年了…… “何妈,你来帮我看看?”涟卿转身,笑眸看她。 “是。”何妈上前。 何妈早前一直在平远王府伺候,这些拿捏得都很准。 何妈逐次看去,最后在一幅绿宝石头面前停留,“殿下,老奴觉得这幅好。这次礼服隆重,既要挑选能压得住礼服的颜色,也不能喧宾夺主。这幅绿宝石头面色泽上乘,低调中有端庄,也耐看,明日这样的宫宴,这幅头面在哪处都不会出错,是最好的。” 涟卿惊喜看向何妈,早前只是知晓何妈细致,但何妈挑选这些,却独具慧眼。 这些话,不是寻常人家的管事妈妈或嬷嬷能说出的,岑远家中,应当也不是普通人家…… “就听何妈的,要这幅。”涟卿朝女官说道。 女官和宫女都福了福身。 青鸾和云雀上前接过,她同何妈到了屏风后,何妈替她宽衣。 这些宫宴的礼服都是正式场合穿得,一年穿不了一两次,但最繁琐,涟卿自己脱不下来,也怕弄坏了,明日不好再穿。 等宽衣完,青鸾和云雀将衣裳收去熨好。 涟卿同何妈一道在铜镜前落下,何妈给她梳头。 涟卿拿起刚才柯度送来的册子在看。 何妈一面梳头,一面看着她,想起主上说的——她没有家人了,或许,还有个哥哥在,也生死未卜,她记不得早前的事了,人心险恶,早前的管事嬷嬷是旁人的眼线,何妈,替我好好照看她。 思绪中,何妈听她悠悠叹道,“多事之秋啊,没一件省心的。” 何妈不由笑了笑,同主上越来越像了。 * 等到晌午前后,瓶子来了殿中,“殿下,太傅回来了。” 这个时候才回来,她以为晨间就回了。 “说做什么去了吗?”她问起。 瓶子摇头,“没有呢,先回别苑换衣裳去了,是邀请太傅过来吗?” 涟卿摇头,“先不用了。” 正好柯度也来了殿中,“殿下,永宁侯府的大小姐来了。” 永宁侯府的大小姐?涟卿对这个名字完全没有印象,但对应永宁侯府是有印象的,涟卿再确认,“是永宁侯,商家?” “正是。”柯度拱手,“就是永宁侯府。” 那涟卿心中有数了,定远侯府和永宁侯府,是诸侯中最鼎盛的两个。 永宁侯府大小姐,兴许她早前见过,也兴许没见过,但她确实记不得了。 明日就是生辰宴,今日才入京,这个时间原本就有蹊跷,说路上耽搁也能说得过去。只是这次天子卧病,生辰宴前没有单独召见旁的世家子弟,这些世家也都在观望,除却姜容,没人公然来她这里。 这永宁侯府来人了? 虽然眼下岑远不在,但这些时日,她好像习惯被他督促思量,自己思量,永宁侯府为什么会有人来,为什么这个时候来,来的目的。 “人在哪?”涟卿问起。 “在偏厅等候了。” “好。” 去往偏厅的路上,涟卿问起柯度,“关于永宁侯府,你可还知道些什么?” 柯度应道,“听说,永宁侯同老淮阳郡王是好友。” 涟卿驻足,“我祖父?” 柯度颔首,“是,听说祖辈有交好,但殿下与永宁侯府大小姐是否交好,小人就不知道了,不过永宁侯年事高了,好些年没到过京中,也没过问过朝中之事,想来这次,是永宁侯特意让大小姐来见殿下的。” 是因为淮阳郡王府的事?涟卿心中疑问。 柯度又道,“对了,殿下,您记不得早前的事,怕是也记不住这位永宁侯府的大小姐了,有一点,还是要提前同殿下说,这位永宁侯府的大小姐,有些不同。” “怎么个不同法?”涟卿好奇。 柯度应道,“这次因为是代替永宁侯来的京中,所以都称大小姐,但其实是商姚君,商将军。” 涟卿意外,“永宁侯府不都是文官吗?” 柯度叹道,“是,但这位,是上过战场的女将军。西秦自陆瞿陆将军以来就有女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