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存心要打压上君气势,也让上君子在朝中下不来台。 殿中都不由捏了把汗。 上君看向永昌侯,却平静,四两拨千斤,“今日越俎代庖的,是永昌侯吧。” “你!”永昌侯顿时恼意! 原本以为他会慌乱,却没想到他…… 上君继续道,“今日天子生辰,旁的事情,容后再议。” 上君看向大监,大监会意。 大监正要开口,永昌侯恼羞成怒,“洛远安,你!” 话音未落,信良君忽然沉声开口,“上君如何,自有天子评判,永昌侯今日是喝多了吗?” 永昌侯原本气势汹汹,但信良君突然开口,又站在上君一处,接了他的话,永昌侯顿住。 信良君不比洛远安。 他可以无事洛远安,但信良君才从边关回来,是带兵打过仗的人,即便兵权暂时交了出去,但军中多心腹,正面与信良君冲突与洛远安冲突天差地别。 永昌侯看他。 信良君也看他。 都是上位者,挑衅意味明显了,殿中的局势一触即发。 宜安郡王的位置原本就在永昌侯一侧,方才也一直在说话,永昌侯到了殿中,也是在宜安郡王的座位前,宜安郡王赶紧起身做和事佬,“永昌侯,就说今日是天子生辰宴,虽然是喜事,也别喝酒太急,来来来,快坐下。” 宜安郡王更怕他闹得殿中不愉快,反倒将今日的正事耽误了。 温水煮青蛙,哪有一上来就用滚烫沸水的? 永昌侯还想说什么,宜安郡王将他拽了回去,永昌侯微恼,但也还不想此时坏了事情。 刘凝予都看懵了。 早前只知道爹行事高调,但万万没想到今日在殿中怼上君的地步。 刘凝予大气都不敢出。 还有旁的和事老劝解,也算给了永昌侯台阶下。 刘凝予不敢吱声,却也听到永昌侯低声,“洛家竖子!” 刘凝予赶紧低头。 大监也松了口气,看向天子时,大监不知是不是错觉,天子像是无事一般,而看向东宫的时候,却见东宫正襟危坐,大监想起从刚才起,东宫就一直在认真听着每一个人说话。 ——好好看着朝中每个人的反应,看人识人,也什么样的场合你都要见过,日后才压得住。 涟卿一直记着这句话。 今日她是看了很多,也记住了很多人。 不少人早前在朝中温和,也不会随意开口,但遇到今日这样的场合,或从众,或强硬,都和她早前认识的不同;还有不少是外地入京的世家,诸侯与封疆大吏,她很多都未见过,今日也有了初步印象。 早前好像殿中说了很多,但又像刚刚开始。 涟卿目光看向永昌侯。 永昌侯虽然坐下,但明显火气微消,原本就有口气咽在喉间,抬头看向定远侯时,定远侯嘴角都是嘲讽笑意。 永昌侯当即又要恼,刘凝予脸色都挂不住。 定远侯放下酒杯,不再搭理永昌侯。 而眼下这样焦灼的场景,最着急的其实是姜连山。姜家上次已经错失了一次机会,这次不能再丢一次。 司徒平和永昌侯已经开了头了,那他也不算突兀。 眼下永昌侯才同上君不快,是最好的时机。 姜连山起身,“陛下,此次入京,奉老爷子之命向天子问候,老爷子也叮嘱了示意,让连山替姜容求娶东宫,愿侍奉东宫左右。” 姜连山此话一处,殿中纷纷哗然,而后议论声纷纷。 终于,是有人点破了。 虽然早前都没想过是姜家,永昌侯和宜安郡王都滞住,早前的不愉快都烟消云散,这才是要事,姜家抢先了。 褚辨梁也看向褚石晓,褚石晓握拳轻咳。 刚开始的时候涟卿还紧张,听到旁人稍稍将话题带到此处就会心神不宁,但仿佛经过刚才,也没那么担心了。 譬如当下姜连山起身,替姜容求亲,涟卿也未慌乱,也想起昨日见姜容的场景。 姜容是不愿意的,昨晚应当也同姜连山再商议过了,姜连山没有同意,所以才有了眼下这一幕。 姜连山刚说完,天子还未开口,姜容也起身,恭敬拱手,“陛下,姜容不愿意。” 顿时,殿中的哗然声四起,比刚才更甚。 “你!”姜连山脸色都绿了。 姜容又朝殿上拱手,恭敬道,“陛下,殿下高洁若皎皎明月,鸣山书院国子监论道姜容有幸目睹,也与殿下相谈甚欢。但姜容亦有姜容所求,姜家祖上乃书香门第,姜容想将毕生用于致学,愿领略各地山川河岳,去到各地交流辩论,听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