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拔出,沉声道,“定远侯,适可而止。” 言外之意,再有动作,今日殿中免不了短兵相见。 殿中纷纷屏住呼吸。 而随着信良君拔刀,卓逸和商姚君也都纷纷拔刀,殿中局势一触即发,紧张到了极致。 信良君也深吸一口气,垂眸再睁眼时,一字一句,清楚明了,“君为君,臣为臣,我沐兰亭没有僭越之心。天子在,便为天子马首是瞻。外驱异族铁骑,内平动乱。我没有不臣之心,日后也不会有!” 定远侯眉头拢紧,眼中写完失望,不甘,但又混杂了沉稳,魄力,两人之间的眼神博弈,都分毫没有退让。 信良君将佩刀收回腰间,“定远侯要清君侧,也清了,今日是天子生辰宴,定远侯请回吧。” 信良君说完,殿中面面相觑。 定远侯却轻笑两声,摇头道,“好,既然信良君忠君,不愿意做这个恶人,那这个恶人,老夫来做!” 定远侯言罢,朝着信良君拱手,郑重道,“为了西秦的江山社稷,请信良君登储君之位。” 殿中纷纷惊讶,这都不是请立新储,而是越过天子,直接请信良君接东宫之位。 这,竟然嚣张到了这种地步。 而定远侯言罢,朝中心腹也跟着起身请命,“请信良君登储君之位。” “请信良君登储君之位!” 殿中的声音好似云集响应一般,呼声一轮接着一轮,让殿中对峙的禁军都有些不知所措。 眼见殿中的声音一浪接过一浪,魏相缓缓起身,打断道,“口口声声为了江山社稷请命,做的每一件事都是逼宫谋逆之事,定远侯,你同景王有什么区别?” 魏相在朝中说话的分量还在,魏相开口,旁人不敢再作声。 而魏相此番直接问起定远侯,定远侯没有应声之前,旁人更不敢插话。 定远侯早前对魏相还算客气,眼下语气中的客气也在渐渐消散,取而代之是强硬,“景王谋逆,意图逼宫,是要取天子而代之;老夫不过见天子久病,储君不堪大任,为了西秦的将来,殿中谏言。” 魏相驳斥:“若储君不堪大任,天子可废;若天子不作为,百官也可上书天子请命。今日乃天子生辰,天子未开口,百官未上书,定远侯却在此明火执仗,策禁军于殿中对峙,这就是定远侯的立场?” 魏相的话不急不慢,却字字都在刀刃上,定远侯低眉笑了笑,没作声。 魏相继续道,“持刀对峙,血溅大殿,借清君侧与另立新储之由,行逼宫之事,难不成,定远侯想立谁为储君,便要立谁为储君?” 定远侯不怒反笑,言简意赅,“不然呢?” 骇人的气势于此刻不加收敛,殿中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定远侯是已经撕破脸了。 那接下来的局势,恐怕要往更加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果真,定远侯也不再碍于早前的颜面,刻意收敛,而是气场全开,也更下不屑于殿上的天子与东宫,戏谑道,“天子无能,东宫无能,自然是有能者居之!” 此话一处,殿中哗然! 这! 这已经是赤裸裸的…… 定远侯已经没有什么耐性,也根本不想再同魏相或是朝中旁人再言其他,而是从袖袋中拿出一枚绣着龙纹的锦囊,做工细致,极其精巧,一看便是御赐之物。 这种御赐之物,不应当在定远侯手中,而是应当在皇子公主手中。 殿中都不知晓此时定远侯手握的御赐锦囊里有什么,更不清楚定远侯拿出此物的意图。 只有天子淡淡扫了一眼,目光微微沉了下去,而后才又看向信良君背影,似是踟蹰。 但一瞬后,目光又重新敛起,仿佛从未有过一般,静静看向殿中。 殿中,定远侯手持御赐的龙纹锦囊,掷地有声,“这是先帝御笔所书,藏于御赐锦囊之中的信函。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