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明明白白的逼宫了! 殿中顿时一片混乱!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宵小之徒,岂敢偷天换日,今日就算血溅大殿,命丧于此,也断然不能让尔等奸邪得逞!” “护驾!” 整个大殿中,愤怒声,刀剑声,尖叫声和哭喊声混作一团。 信良君僵在原处,商姚君和卓逸已经同殿中的乱军厮杀开来,褚辨梁和褚石晓父子也从乱军手中夺下佩刀。 殿中禁军与乱军厮杀到一处,血光漫天,宫墙和殿中的地毯如同被鲜血浸染一般,周围都是短兵相见的声音,而殿外,也有数不清的厮杀声,呐喊声。 郭维护着涟卿,岑远也到她身前。 “岑远。”涟卿看他。 “别怕。”岑远挡在身前,混乱中,宋佑嘉挤到岑远身侧,“六叔!” “在这里别动。”岑远叮嘱声。 宋佑嘉连连点头,他做什么都没想到今日的生辰宴上会是这番场景,他原本就是好事之徒,但在这样的场景下,其实害怕得脚都在打抖。 涟卿看向殿中,卓逸一面同殿中的乱军交手,一面护着卓妍到身后禁军的护卫范围内,禁军见是平远王府的郡主,当即让开一条路。 “哥!”卓妍担心,但卓逸没有应声。 眼见大殿中厮杀成一片,而定远侯身侧也有死士护卫着。 定远侯原本就是枭雄,也是战场上经过生死的人。 就在疆场,身上散发着令人胆颤的压迫感,目光如鹰隼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尤其是身侧死士的护卫下,他自己手中的佩刀也未停下过,近乎对冲上来的禁军都是一刀一个,让人胆颤! 眼见他临近点前,信良君拾起方才卸下的佩刀,缓缓转身,“我说了,定远侯,这里是殿前,再往前一步,就是僭越当诛。” 定远侯轻哂,“沐兰亭,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护着天子,她连你都利用了!” 信良君看他,“那她也是天子。” 天子眸间微滞,看向信良君的背影,掌心攥紧。 定远侯敛了笑意,沉声道,“沐兰亭,是你不要这个皇位的,那就拱手让人。” 信良君皱眉,“我说了,我答应过先帝,匡扶皇室,为国尽忠,此生不会背叛天子。” 定远侯冷笑一声,“好啊。” 话音刚落,手中还在滴血的佩刀就与信良君手中的佩刀拼撞在一处,两人纠缠在一起。 岑远看向殿中,始终觉得何处不对,哪里似是漏掉了什么? 是哪里? 岑远重新环顾殿中,又将今日殿中他有印象,要记住,应当也记得住的所有人都分块回顾过了一遍。 不对,还是少了些什么——他早前觉得的威胁,又或者是,他早前觉得的威胁和要警惕的,今日并未出现。 忽然间,岑远停来下,转眸看向殿上。 洛远安…… 他一直提防的人里,还有洛远安。 但洛远安从今日天子到殿中起,就近乎没有过任何存在感,除却同用永昌侯争执的那一次。 而后,洛远安近乎都沉默,没有任何动静。 这样的场合,洛远安不会如此。 是因为天子的缘故? 不对。 即便天子这处让他诧异,或者意外,但也有哪里不对。 岑远仔细回想,今日洛远安唯一在殿中说过就是永昌侯那个时候,那个时候除了永昌侯,洛远安,信良君开口之外,还有一个人——定远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