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想你。 她同他一处时,其实大多的时间都在临水阁书斋里授课。 后来便是思齐殿,处理政务。 东宫这处,其实留了不少印记在…… 这一晃,明日就是登基大典。 等今日离开,日后就算能回此处,也不会长留。 所以她心中感触。 但她说完,他也温和应声,“人总是如此,过往以为很想要的,到最后可能是最一文不值的;过往以为不重要的,却可能是最重要的。” 涟卿好奇看他。 “怎么了?”他收回目光。 “在想,你刚才说的是什么……”真入秋了,涟卿拢了拢外袍,明日是登基大典,后日就是中秋,身上的衣裳有些单薄了。 “我说陈念。”他一面应声,一面解下外袍给递给她。 涟卿接过,外袍上还带着他的体温,暖暖的。 柯度会意收起手中的披风,方才,没上前是对的。 涟卿一面披上外袍,一面出声,“念念?” 他颔首。 她好似忽然想起来,陈修远和陈念在一处的时候,陈修远分明宠溺,却又一脸别扭的模样。口是心非,但坚决不承认。 涟卿笑起来。 “笑什么?”轮到他问。 涟卿看他,“你对陈念不一样,是因为他是太子的缘故?” “不是。”他斩钉截铁。 涟卿等着听,他悠悠道,“是对你不一样……” 言罢,他垂眸笑了笑,没有停下脚步。 等涟卿回过神来,他已经行出好远。 “等等我。”涟卿撵上。 …… 两人在东宫中走了好些时候,也有些累了。 眼下正好离湖心亭不远,便去了湖心亭一侧的角落喂锦鲤。 秋日了,但锦鲤还是一涌而上,喜庆,也养眼。 两人一面喂着鱼,陈修远一面叹道,“日后要称天子了……” 她目光未从锦鲤群上离开,温声道,“称什么,不都一样?” 他轻笑,是啊,一样都是他的小尾巴。 “小尾巴。”他低声。 “嗯?”她抬眸看他。 “去书斋坐坐吧。”他轻声。 “好。”涟卿也跟着起身。 湖心亭离书斋不远,从湖心亭便可以远远看到书斋的窗户。 陈修远还在这处远远看过她;她也在书斋中偷偷伸脖子打量过陈修远…… 这些,都仿佛是昨天的事,还历历在目。 但都未同对方说起过,就似珍藏在心底的小秘密。 这一段时日都在忙着朝中和登基大典的事,许久未来临水阁这处的书斋处,书斋中还保持着早前的陈设。 涟卿俯身拿起书册,都是她早前抄过的册子,都还在这里。 果真如同陈修远说的,她以前最不喜欢就是他让她抄书,但眼下忽然心血来潮,也会握笔,从随意拿出的一本书册开始摘抄…… 陈修远笑了笑,没有打断她。 明日就是登基大典,照理说,昨日涟卿就应当到宫中去,在寝殿下榻,今日再在寝殿休整一日,明日就是登基大典。 但她借故留到今日。 于是两人都在书斋这处,一人认真抄着书,一人安静看书,好像不需要说旁的,就似浑然天成的默契。 涟卿忽然想,应当,没有一个天子登基大典前的一日是这样度过…… * 很快又至黄昏,宫中来人了。 这一趟,是大监唤的人来催。 柯度来了书斋外,“殿下,该动身去宫中了,大监让人来催了。” “哦。”涟卿是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就到黄昏前后了。 她入宫,陈修远却留在千水别苑中。 她是有些不习惯…… 她撑手起身,也看向陈修远,“我先走了。” “嗯。”他轻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