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响起。 他也想起去年端阳节的时候,陪老爷子喝酒,她也喝多了,当时也是他这么抱她回的房间,他亲了她…… 一样的姿势放她到床榻,她阖眸。 他其实很久没有这样细致打量过她。 小姑娘长大了,一颦一笑,都可牵动人心,也会让人患得患失。 他想多看她几眼,在她睡着的时候。 只是没想到,她忽然睁眼。 他心跳似是漏了一拍,就在这么近的地方,四目相视。 他一颗心砰砰跳着,原本是怕她看见的,但不想正好离得这么近。 他开口,“阿卿,你方才睡着了,我抱进来……” 总要解释。 之前的竹简没有解释,眼下不能不。 只是他说完,她涟眼睛都没有眨过,就再次闭眼,然后均匀的呼吸声继续响起。 陈修远会意,方才是没有真醒。 那她也不会记得。 他心中微舒。 给她掖好被子,陈修远起身回了东暖阁。 他前脚刚出了主屋,涟卿才缓缓睁眼。 她,刚才没看错。 她再次想起那枚竹简,觉得好些事,好像是不像早前…… * 涟卿不知道什么时候入睡的,一日醒来的时候,行至窗边,窗外已经白雪茫茫的一片。 昨晚落雪了? 涟卿穿好衣裳,撩起帘栊出了主屋,外阁间处正好能看到苑中的全景。 真的下雪了,眼下才十月,竟然就下了这么厚的雪,今年的确是严冬,比西秦还要冷…… 涟卿到苑中,身上倒是不怎么了,就是耳朵很冻。 陈修远也出了屋中,涟卿转眸看他,苑中的雪地里,她笑着看他,他心底有些东西在渐渐失了准则。 “走。”他从她身边经过,叫上她一道。 “去哪儿?”涟卿意外。 他温声道,“买耳套。” 涟卿:“……” 涟卿伸手捂了捂耳朵,忽然想,他应当是看到她耳朵红透了。 耳套不像衣裳,要等,到处都有现成了。 一路去东市买了耳套,也看到东家的猫,涟卿逗那只猫逗了很久。 “喜欢猫?”陈修远上前。 涟卿点头,“嗯,小时候家中养了一只,后来丢了……” 语气中有遗憾,却也打趣道,“后来就没养了,想着,就算要养,也要养只聪明一些的。” 陈修远忍俊。 只有她是天马行空。 临上马车时,陈壁上前,递了书信给他。 马车上,陈修远拆信,看得时候,眉头拧成了大半个川字,而且一脸头疼模样。 涟卿不想问的,但实在好奇。 “怎么了?”涟卿不知道什么信能让他这幅模样。 陈修远低声道,“我侄子,三岁多些,不会写信,让人写的,牛头不对马嘴。” 涟卿笑起来,“是太子吗?” 她是记得天子膝下只有一个儿子,也就是陈修远的侄子。她虽然没见过太子,但是总能听到陈修远提起他。 虽然,大部分的时间都不怎么耐烦,但其实字里行间又透着关心。 “太子叫什么名字?”她随意问起。 “陈念。” 涟卿轻叹,“不太像太子的名字。” 明显戳中陈修远痛楚,“是,天子不知道怎么想的,可能,头被门挤了,所以取了这个名字。”(画外音念念:念念的头才没有被门挤;大卜:我说你父皇;念念:父皇的头也没被门挤。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