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修远恼火,“许骄,你脑子里都是什么?” 许骄正要开口,陈修远赶紧给她倒茶,“可以了,许骄,海清河晏。” 许骄哈哈笑开。 陈修远也端起酒杯笑了起来。 涟卿忽然觉得,许骄同哥哥一样,都是陈修远心中很重要的朋友。而且都是,虽然不常见面,见面也会拌嘴,但都会为对方着想的朋友。 即便远在天涯,也见字如人。 重逢时,有重逢的笑意。 危难时,也会彼此奔走。 许骄马上就要离开燕韩了,但陈修远带她来见许骄,是想带她认识他的朋友…… 他想让她走入他的人生,而不止于万州。 涟卿思绪间,许骄还是怂恿陈修远吃了一口辣的,陈修远整个脸色都变了,似刚蒸熟的螃蟹。 “冠之哥哥。”涟卿其实有些担心。 见他脸色都涨红,是很难受。 陈修远摆摆手,良久才缓和了稍许,又朝涟卿道,“阿卿,帮我取些酸梅汁来,不要太甜的。” 她知道他喜欢的,涟卿会意起身。 也知晓,陈修远是支开她,有话单独同许骄说。 屋中,许骄看向陈修远,“哟,把你们家阿卿妹妹支开做什么?” 陈修远的脸色才算差不多彻底缓和了过来,“这趟同陈翎谈得顺利吗?” 许骄点头,轻嗯一声,“能交差。” “伴君如伴虎,你都坐到宰相的位置了,当急流勇退之时,记得全身而退。”陈修远淡声。 “知道了。”许骄轻声。 “早前同你说过的,如果元帝忌惮你……记得来燕韩。南顺燕韩隔了千山万水,这里安全。”陈修远说完。 许骄笑道,“刀子嘴,豆腐心。” 陈修远恼火,轻声道,“你自己悠着些,可别让我远在燕韩,听到你被你们元帝赐死,赶不过来替你收尸。” 许骄笑起来,“行,做鬼来找你。” 陈修远无语。 许骄也端起一侧的酒壶斟酒,陈修远看她,“不是不喝酒吗?” 许骄叹道,“怎么,这么小气,给人践行,不让人喝酒啊?” 陈修远:“……” 陈修远感叹,“我收回之前的话,你们元帝不被你气死,已经是好了。” 许骄这次没笑了,难得严肃道,“说真的,你也自求多福,你这个敬平王的身份立在这里就是给陈翎添堵,再亲近的君臣,也会有间隙。以前你爷爷是天子的长辈,这种间隙不会那么明显,但你不同,一根稻草,都有可能成为压死骆驼的元凶。相比我,你才是要想想,你这敬平王要怎么做?既不让陈翎猜忌,又能全身而退,兴许,最后离开燕韩的人是你……” 陈修远不吱声了。 许骄也不吱声了。 两人都各自想起各自的事,而后又都端起酒杯,轻轻碰了碰,又轻抿一口。 …… 涟卿知晓他们两人有话要说,一直在楼下逛了很久,才端了酸梅汤上来。等入内时,见许骄在喝酒,陈修远在吃辣锅。 涟卿:“……” 这都是在舍命陪君子吗? “阿卿,我方才还在同冠之说起,等回南顺之后,我让人给你们送些许府酒庄的酒,一定要尝哦,还有,记得有机会的时候,来南顺看我~友谊天长地久~”许骄才说完,又喝了一口,然后倒在桌上就不动弹了。 “许相?”涟卿刚上前,就听到的均匀的呼吸声响起。 涟卿尴尬看向陈修远,“冠之哥哥,你要不要送许相回去?” 陈修远笑了笑,“别碰她。” 涟卿不明何意。 陈修远唤了声,“葫芦。” 葫芦是许骄的侍卫。 葫芦入内,看见喝多了许骄,一脸头疼模样。 “葫芦,送许相回去吧,这里没旁人。” 陈修远说完,葫芦朝他拱了拱手,然后涟卿见葫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