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你昏头了吧?明明本王吃的。”元鉴板着脸,肚里暗骂小秦子不长眼色。 傅指挥使先是顶着他那张冰块脸自以为亲切的问侯了元鉴的伤势,听说伤势暂时无大碍,还需卧床静养数日,接着就好像是闲聊一般随意道:“张二有没有来过?” 元鉴心道:若不是傅大人你过来,我跟二哥大概还很开心的聊天呢。 不过张二哥的叮嘱他可不敢忘:“没啊,二哥没来过。” 熟谙审犯人的傅指挥使:“水仙花挺漂亮,张二没说从哪弄来的?” “她说是偷来的。”元鉴:我说了神马? 四皇子当机立断,拉过被子盖住了脑袋:“头好晕,本王身体不适,恕不能招待,傅大人走好。” 傅琛:“……” 傅指挥使今日在朝堂上亲眼见证了唐瑛胡说八道的杀伤力,眼见得大长公主差点被气晕过去,怕她留着后招,回禁骑司之后急召了春娘跟姚娘过来,试探的提起 :“假如大长公主与禁骑司立场不同,发生矛盾,两位该如何抉择?” 春娘还有些犹豫:“这个……总要看谁有理吧?” 傅大人冷笑:“春姑姑,禁骑司是讲理的地方吗?” 禁骑司就是皇帝的一把刀,指哪杀哪,讲什么道理啊?讲道理的都在金殿上呢,没见到朝堂上一帮臣子扯皮,都要磨破了嘴皮子? 姚娘倒是干脆表态:“陛下本来就有裁撤禁骑司的意思,我们没进禁骑司以前,的确是大长公主府的奴婢,可是自从进了禁骑司,就是陛下的臣子,身有官职,当然站在禁骑司的立场了。” 傅琛唇边一点笑意:“姚姑姑倒是明白人。”又暗示春娘:“春姑姑可别犯糊涂,值此关头,咱们禁骑司三部务必要齐心合力,共渡难关!”可别没事拿着自己人下刀子。 忙完了司署里的事儿,才顾上回家找唐瑛。 傅指挥使骑马回家,才出了四皇子府,就见头顶悠然飘下几片雪花,他慢悠悠骑马往家赶,到了府里也不急着回房,先去了马厩等人。 一盏茶的功夫,墙头冒出个小脑袋,破毡帽上已经积了浅浅一层雪。 先是扔下来一根打狗棍。 紧跟着某人狠狠打了个喷嚏:“艹,居然下雪了!” 墙内冒出个幽幽的声音:“你还知道回来?” “鬼呀!”曾爬墙无数,自称爬墙小能手的唐瑛吓的直接从墙头滑了下来,她毫无防备之下闭着眼睛做好了与大地亲密接触的准备,没想到却落进了一具温暖的怀抱。 “吓死老子了!” 她坚决不承认是自己失手滑下来,而是墙头积雪太滑之故。 大长公主急召姚娘的时候,傅琛正在自家墙头接住了内贼。 那内贼无意之中落入他怀中,还显出与其行径极不相符的一点呆意,在他怀里呆呆仰望着他,睫毛之上落下几点雪花,她浑然未觉:“大大人……” 傅琛上次在廨房里只是觉得她瘦,也轻拍过她的背,感受过那支棱的肩胛骨,然而等人真正落在他怀里,什么温香暖玉全然没有,不合时宜的只想到四个字:骨瘦如柴。 她是怎么把自己煎熬成这副鬼样子的? 傅指挥使怀里抱着嫌犯举棋不定,是“严刑拷打”还是“温柔诱哄”呢,他熟谙一百零八种刑具,却在此刻踌躇不前,只觉得无论是何种审讯方式恐怕都没办法审出她的心声。 “大人——”怀里的少女总算回过了神,从他怀里跳了下来,不妨落地的时候忘了崴过的脚,差点扑倒在雪地里,幸亏傅大人眼疾手快,拦腰抱住了。 “爬墙就不怕再崴了脚吗?” 唐瑛:“……大人您能盼我点好吗?” 片刻的功夫,雪粒便密集了起来,搓盐扯絮般落了下来。 傅琛顿时有了正当的理由,“我瞧着你也走不了,积雪路滑可别再崴了另外一只脚。”他拦腰抱起唐瑛往前院书房跑了过去,说的冠冕堂皇:“府里出了一桩失窃案,需要姑娘配合调查。” 唐瑛心里的怪异团团升起,直觉傅大人今日举动有些奇怪,再拿她当禁骑司的兄弟,也不该来个公主抱吧? 她有点不安,不由侧头注视着冒雪奔跑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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