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起下的乡,又共同参加革命生产这么多年,你就是这样迎接老战友的?” “我媳妇杨云妮还是你的学生呢!”伍再奇脸上森冷的寒气似乎能刮下一层冰霜,他一双墨瞳有着目空一切的睥睨和不加掩饰的锐气, “可你是怎么对待她?在别人欺负她的时候,你不但不加以援手,还跟着踩上一脚,你是怎么做我的战友、她的老师的?” 这一声声谴责犹如雷霆般不断地击打覃向党的脑海,他踉跄倒退几步,靠在车子上才勉强稳住了身体,这一刻,他竟然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稍后,他强自镇定下来,为赵小文辩解道,“不过是一件小小的事情,退后一步大家便可以海阔天空......” 伍再奇气急反笑,“是啊,这些不过是女孩之间小小矛盾,不值一提,可是我想请问你,抛妻弃女是不是小事情?我要不要回村帮你劝一劝钱大妞,劝她退后一步,让你海阔天空?” “我跟钱大妞同志存在革命分歧,所以不能共谐白首,这件事我也一直引以为憾。”覃向党引用了很多遍的场面话不经思索就脱口而出。 云妮想起那天看到的小小女孩,她沉下脸问了出来, “大人之间的对错我们暂且不提,但你不管自己的女儿,就是不对,你在这里西装笔挺人模人样,你知不知道,你女儿寒冬腊月之际,她还身穿一件单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这个钱大妞同志总是这样,她照顾孩子一点不上心。”覃向党痛心疾首地谴责钱大妞, “生活上她懒惰松散,在革命生产中,她也是尽量躲避劳动,其实这就是我不得不跟她分道扬镳的理由。” 干瘦老者用一种审慎的目光看了一下覃向党。 他知道自己这个姑爷在乡下曾经结过婚,却没想到他连孩子都有了,而且他能这么绝情地对乡下的妻女,他对自己的女儿又能有几份真心? 这一刻,他对这个姑爷起了戒心。 “这些事情我们以后再说。”干瘦老者上前一步说道, “我是宁城农大教导处主任陈志斌,我在没有调查清楚事情的情况下,就帮赵小文同学换了床位,没想到这样对杨云妮同学造成极大的心灵创伤,我在这里郑重地给你道歉。” 云妮瞍了一眼赵小文,她拉过身后一瘸一拐走过来的李红梅说, “赵小文对李红梅同学造成了身体上的伤害,我们要求她明天早上在广播里跟李红梅同学道歉!” “应该的,应该的......”赵雄全然不顾女儿给他打的脸色,满口答应道,“我这个女儿从小被我娇惯坏了,实在是对不起了,李同学,你要不要上医院检查治疗?” “不用了。”李红梅正色道,“我受这点小伤其实不要紧,我不会跟残障人士计较。” 尾随出来的狗蛋一脸怜悯说道,“这位伯伯,你女儿的智商很可能有问题,你知不知道?她一出场就说: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你们看,她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证明脑子不够灵光。” “残障人士人也能够上大学?”吴盈盈端着一碗宵夜从她们家走出来,“老伯伯,她是不是走后门上的大学?” 三号楼里的龙俊荣,早就听到李红梅把来龙去脉说清楚了,这时候她出来说了一句公道话, “你这个同学真是不应该,学校安排你住在哪里,你就应该住在哪里,每个学生都像你一样,岂不是乱套了?” 这种热闹小彪怎么可能放过?他换好衣服正打算修炼,看到这种场面赶紧跑了过来, “明天我要到教育局抗议,连这种人都能上大学了,为什么我们这么聪明的小孩,还要天天在那里勤学苦练?” “你才残瘴,你们全家都残障!”赵小文恼了,她双手叉在腰间,一双眼睛仿佛在喷火,“你们宁城人不知道天高地厚,就爱胡说八道!” “噢哦……”狗蛋转过脸对吴盈盈怜悯地说道,“吴盈盈,你既然全家都残了,想必你外公卢正涛也是逃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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