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成功地忽悠了一个,哈哈…… “红梅姑笑得像偷了鸡的黄鼠狼,她刚刚在这里说了什么?”狗蛋把介绍信还给梁日红,顺便拆李红梅的台: “梁叔叔,我红梅姑惯会忽悠人,你不要上当,她说东边好,你就往西边走,一准没有错。” 梁日红正准备说话,院子的大门敲响了,狗蛋蹦蹦跳跳的去开了门,“咦,是柳爷爷?你怎么能出大队了?” 门外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小狗蛋,你小姑姑呢?” “呀,我们白天还在说老爷子,晚上他就来了。”云妮站了起来,“还真的是说曹操曹操到。” 走出厨房,云妮看到老爷子正把头上的围巾解下来,他身边还站着一个带着雷锋帽的人。 “老爷子,你怎么来了?”云妮迎了上去,“这位是……” “小云妮。”老爷子欣喜地喊了她一声,“我今天是拿着大队的介绍信出来的,这是我小孙子柳尚鸿,你还没有见过吧?” 云妮把他们让进客厅,“是没有见过,回到大队每次都匆匆忙忙,而且你们每天也是早出晚归的,竟然一次也没有碰上。” 沉默不语的年轻人,把头上的雷锋帽摘了下来,云妮抬眼望去,这是一个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的男孩子,大概也就二十一二岁,黑红的脸,浓眉下的一双眼睛格外有神。 摘了雷锋帽的年轻人,二话不说,倒头就给云妮跪下,结结实实的给她磕了三个头。 云妮猝不及防,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一骨碌地爬了起来。 爬起来的年轻人一双眼睛满满都是眼泪,似乎下一秒眼泪就要夺眶而出,他语带哽咽地对云妮说, “这是谢谢你对我们爷孙俩的救命之恩,我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而且大恩是不能言谢的,但是,我还是要给你磕这个头,是你,让我还能承欢爷爷膝下,是你,让我的馀生不留遗憾……” 听了这一番话,云妮眼中也有了湿意,她精神恍惚间似乎又听到了亲爹那爽朗的大笑, “云霓乖宝,云霓……” 这一刻,她明白了。 从前爹爹那一声声的呼唤里有多欢喜,现在他的回忆里就会有多难过。 ——难道我的馀生只有无尽的遗憾了吗? 柳智海看着云妮眼中氤氲的水汽,他拍了一下自己的孙子,“小云妮是个软心肠的女娃娃,你说得她也难过了。” “对、对不起……”柳尚鸿用袖子压了压眼睛,“这话我以后不会再说了,但是,请你记住,你但有差遣,柳尚鸿莫有不从。” “小云妮啊。”柳智海也吸吸鼻子,“这些年我也没有对你说过,我这把老骨头多得有你,才能支持下来。” “还有你那一支参,救了我尚鸿这一根独苗苗,感激的话,我也不想多说,咱们……”老爷子喉咙也哽咽了。 抛开心中的抑郁,云妮微微一笑说道,“老爷子,我们既然还活着,就要尽力向前看,往事不可追,今昔犹可待。” “难得你小小年纪看得比我这个老家伙还开。”柳智海也笑了起来,“这一回是有人找我看病,我顺便悄悄地回来看一眼我那一间老宅子。” 云妮问道,“你们家那房子贴了好几年封印了,没有谁去接管?分房委员会也由着它空置?” 柳尚鸿淡然一笑,“我们家自从我爷爷那一代起就开办了德善堂,这么多年来,逢年过节,都免费帮人看诊,药费也是尽量减免,对一些有困难的病人,有时候还要倒贴一点,所以我们在这随通县,多少还是有点人情关系的。” 柳智海也不藏着掖着: “房管所的所长小时候家里穷困,母亲又多病,我们家经常给他赊免药费,这房子就是他在尽力周旋之下得以保全。” “今天有人还问起了你们家。”云妮略略踌躇,还是问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