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不安,就拿个本子,把什么时候买了什么东西,都登记上去就行了。” 张嫂这个人做饭不好吃,但是人品却极为不错,在钱财上面向来是数目分明。 他这么一说,张嫂就点点头,“好吧,我知道何老师不耐烦管这种东西。” “这里还有一些票,你都拿着。”伍再奇又掏出一些粮票和工业票,“何老师想吃什么,想买什么,你如果买不到就给我打电话,我自然会帮你买的。” 何美灵在厨房门外,无意听到儿子在絮絮叨叨交代别人怎么照顾自己,一颗心瞬间五味杂陈,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这个儿子,从相认的那一刻起,就没有喊过自己一声妈,而且,他这么久才来看自己一次,还以为他不愿意认自己这个不称职的妈妈呢,没想到…… “……”交代完事情,伍再奇一转身,就看到了眼框通红的何美灵,他一时之间呆了一下。 何美灵抬起水汽氤氲的双眼企盼地望着伍再奇。 伍再奇心一软,他眼神游移看向门框上面,轻轻喊了一声,“妈妈。” “哈哈……”云妮从何美灵身边探出头,大笑了起来,“再奇哥,你妈妈在门框上面吗?你对着那里喊?” 何美灵的眼泪却在这一声妈妈里,如同决堤洪水一般汹涌而出。 “你这个臭小子,难得回来一趟,还要把你妈弄哭。”伍参军揽着何美灵的肩膀,把她带回房间去了。 一行人商量到招待所订几间房,这里只有一间客房,这么多人挤在这里,哪里能住得下? 云妮让何絮儿住在这里的客房,她这种娇滴滴的样子,去到招待所,没的引来别人侧目。 在一间大门口写着“掀起社会主义建设新高潮”标语的招待所,他们走进去,打算订了几间房。 他们正在跟服务员确定要几间房,狗蛋牵着驹驹从外面快步走了回来。 他拉了一下云妮的衣服,悄然对她说,“刚才我看到二叔了。” “这么巧?”云妮嘴角微微一勾笑了起来,“你二叔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狗蛋的神情有些怜悯,“他的头发像鸡窝,身上的衣服好像很久没换了,上面破了好多个洞,他也不说补一补。” “杨双河补衣服?这怎么可能?他也得会呀。”云妮哈哈一笑,“他在这里待了半年就混到一身破衣服?说好的飞黄腾达呢?” 狗蛋的脸色很奇怪,“他挑着一对黑糊糊的箩筐,好像是在帮人家送煤球。” “他没有看到你吧?别理他,让他在这里干活改造改造。”云妮摸了摸他的脑袋,“回去了你可不能跟老太太说起这事,不然,她要把我们家的墙哭塌。” 狗蛋挠了挠头,“他好像看到驹驹了。” 狗蛋话音刚落,招待所门口就进来了一个人,这个人一张脸黑乎乎,身上穿了一件黑色的大棉衣,棉衣上破了不少的洞,洞口露出了已经变成黑色的棉花。 这个人一见到云妮,就把肩膀上的扁担扔到了地上, “杨云妮,难道你是来找我的?我告诉你,你找我也没有用,我是不会回去的!” “你哪位?”云妮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了这个人几眼。 这个人恼怒地把头上的帽子摘下来也往地下掷,“你这个臭丫头,连你哥哥都不认了。” “是杨双河同志呀?”云妮笑眯眯地说,“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你没有健忘症吧?我们已经断绝了关系,你哪里还是我的哥哥?” “你、你、你......”杨双河气得说不出话来,一张脸胀成了紫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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