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肩头山压海啸而来的责任,守护他们脚下的国土,是徐家的职责,也是大梁每一个人都应背负的责任。 “好。”他笃定地道,并没有因为被分配去处理文书e而感到丝毫不满。 这倒让冉靖有些惊讶,看这个少年的眼神也流露出一下钦佩。 徐衡令参军将他领下去,行辕里只剩下他和冉靖两个人。 “你转变的真快。”冉靖道,“前一刻还让他回去,下一刻就留他在军营里做事。” 徐衡道:“他是雏鹰,我总是不忍心历练他,现在看来,没有时间再等了,徐家能给他们的庇护随时可能戛然而止。” 冉靖道:“所以呢?所以你从始至终都忍心让他出生入死?” 他口中的“他”,自然是徐夷则。 徐衡道:“泰则尚且能在父母的身边逃避十余年,而他自降生起,便注定要面临这些,我不历练他,反而是在害他。” 冉靖道:“也许吧。给滕王殿下的书信已经送去了,可我在想,这种时候也许并不合适。” 徐衡摇头道:“相反,越是危难,越是成就英雄的时刻,英明的君主也是一样,这和军中的道理没什么不同,同生共死才能真正交心,也能让滕王殿下真正信任我们。” 他说着,将竹筒中的蚕茧纸投入蜡烛的火舌中,一眨眼的功夫已被吞噬得只余灰烬。 · 徐泰则醒来时已是红日高起,行辕地直棂窗将刺眼的阳光分割成均匀的线条,暖洋洋地披在他尚显单薄的肩头。 揉揉干涩的眼睛,发现昨夜和他一起挑灯夜战的参军们都消失了,只剩他一个人趴伏在两堆批阅过和没批阅过的文书中打瞌睡。 “人都去哪了?”他随口嘟囔着。 之前的热情消退,眼前的工作之繁琐令他重新回归理智,突厥人还在百里外的宣府,伯父还没着急,他何必乱了阵脚。 伸了个懒腰,推门出去,却发现原本在门前守备的士兵不知何时全部消失不见,行辕里静的可怕,像是被遗弃了,背山临水,只听见林木和河水交相奏鸣的空寂之声。 走到厢房的门外,忽然听见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什么时辰了,侯爷怎么还没回来。” 这是冉念烟身边的大丫头琼枝,徐泰则几乎立刻就辨别出来。 他又惊又喜地推开门,正在饮茶的冉念烟回头,毫无意外地对上他疲倦却欣喜的眼睛。 “表妹,你怎么在这里?”他说着,坐在冉念烟对面,椅背贴着前胸,还是吊儿郎当的样子。 冉念烟道:“你一夜未归,过来寻你。” 徐泰则“嘁”了一声,道:“你才不是来寻我的,不过我劝你快回去。” 琼枝道:“怎么了?” 徐泰则小声道:“突厥人可能快打过来了。” 琼枝强作镇定才没使手中的茶壶摔落在地,帮徐泰则斟了一杯茶,凑在他身边道:“难怪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守门的还让我们小姐在此等候,原来是突厥人要来了。小姐,咱们快回去吧!” 坐马车一来一回就要半日,她们和夫人谎称到白云观为太夫人请头炷平安香,卯初出发,临近午时才赶到。 冉念烟摇头道:“你别信他危言耸听,如果真是兵临城下,京城五门早就戒严了,怎么会允许咱们出城。” 白日城门紧闭,满城愁云惨雾,那样的景象,冉念烟是见过的。 徐泰则道:“原来你们也不知道人都去哪了。” 冉念烟道:“总之不是去打仗,你我等待便是,倒是你,这一夜都做了什么。” 人人皆知,镇国公府的三少爷最羡慕投笔从戎,如今在军中留宿一夜,算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