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夫人,郡主就在房内,请移步。” 徐问彤也没心情理会打闷葫芦的兄长,只略略点头就进了门。倒是素瑾深深看了徐衡一眼,虽只是一瞥,可眼神中饱含着探究和警告却让人不寒而栗。 在门外,徐衡刚回来的笔架道:“见过陈青了?” 笔架扶着膝头弓着腰,显然是跑急了,断断续续地轻声道:“见过了,他说昨晚不过是和夷则少爷聊了些徐丰……啊不!丰则少爷的病况,他先辞别南府那边的姑爷、姑奶奶还有两位盘桓在家里的友人,随后就来接应。” 徐衡也没空管他的口误,或是打听“盘桓在家里的友人”是谁,只是问道:“那扇门堵死了吗?” 笔架道:“小的这就去,交给别人不放心。” 徐衡道:“算了,现在动手,欲盖弥彰而已,你下去吧。” 笔架刚要走,却听房门里传来嘉德郡主的叱骂声。 “早就料到是你挑拨,说,是谁指使你的?” 笔架侧目,却被徐衡一个眼神唤回神智,灰溜溜走了。 房内,闻莺跪在堂下瑟瑟发抖,自知谎言败露,没有回转之机,可她不明白的是,嘉德郡主自徐夷则前来请安,及至徐问彤进门后,从始至终未发一言,第一句话就是训斥她。 既然嘉德郡主相信冉念烟,又为何让她来对质? 闻莺不敢吐出半个字,生怕又得罪了意想不到的人。 但见嘉德郡主转向徐夷则,却不看他,冷冷道:“可我信不过你,说吧,昨日深夜究竟是谁来见你?” 徐问彤正不知该不该带女儿离开这是非场,却听门外传来朗朗之声。 “是我。” 那声音很熟悉,冉念烟听得真切,却因为太熟悉,一时想不起是谁,诧异地回头望去 ☆、第六十九章 那人是由徐衡带进来的,是以嘉德郡主的侍女并不敢阻拦。 门扉开启, 渐近午天的阳光刺得人一时睁不开眼, 当短暂的眩目退去后, 冉念烟不禁惊讶于站在徐衡身后的人。 虽然许久不见,可那轻狂的仿佛无所畏惧的笑容,只有滕王才有,也只有这个当今圣上最宠爱的次皇子才堪配这般悠闲自矜的神采,换做旁人,绝无此等风流却不轻浮的底气。 四周的空气忽然凝住了,虽背对着嘉德郡主, 却不难想象她此时的惶惑。 冉念烟知道在场的人中,除了母亲不知道滕王的身份, 几乎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徐衡已成为东宫属臣, 居然还纵容其子与滕王交往,尤其是乾宁帝并不支持皇子与外臣交接, 以免乱政祸国,单此一条罪责就足以令徐家和滕王两败俱伤。 是素瑾姑姑先清醒过来, 趋步上前跪拜。 “滕王殿下千岁。” 随后,众人才如梦初醒,除了嘉德郡主因辈分略高些,不必行礼外,所有人一一拜倒。 滕王驾临的消息在府内传开,因昨日皇城戒严,考场号房的乱局还未处理妥善,今日早朝暂免,徐德、徐徕都携着诸子前来拜见。 滕王未道平身前,无人敢动一丝一毫,他如过无人之境一般从跪伏在地的人群中穿过,只是在路过徐夷则时,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 “起来吧。” 徐夷则淡淡应了声“是”。 有了这道命令,除了戴罪之身的闻莺,其余人才敢敛裾站起,垂头回到各自的座位前,并不敢落座。 而陈青此刻才从滕王身后走出,带着两分狐假虎威的得意,其余的八分,全然一副事不关己,悠然看戏的架势。 谁也不知滕王骤然驾临徐府所为何事,下人们甚至暗中埋怨嘉德郡主处处提防夷则少爷,小题大做,终于引来大祸,徐夷则与滕王私下交接的消息若是穿到太子耳中还怎生得了?她是郡主,有乾宁帝撑腰自然不怕,可徐家呢? 君门九重,君恩难测,无论冰霜还是雨露,都在瞬息之间。 滕王走到嘉德郡主座前,拱手施礼,口道:“姑母近来安泰否?” 嘉德郡主只是淡漠地道了声:“劳你记挂。”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