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句,就见兄长疾风般离去,朝自家院子去了。 推开院门,走过院落,就听见妻子和女儿的痛哭声。 房内,冉大夫人抱着冉念卿哭泣不止,冉珩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可面上已有些不耐烦了。 “能有什么,当初要是嫁进东宫,不也一样见不着面,何况到了突厥是做皇后,他们的皇后叫什么来着……可敦?对了,是可敦!所以我说姐姐尊贵,生来是皇后娘娘的命。” 他忘我地说着,全不管母亲和姐姐的感受。 冉大夫人回嘴道:“既然那么荣耀,你怎么不陪你姐姐去突厥,让那什么特勤封你个胡儿王爷做做?” 冉珩摆手道:“这怎么行,齐王殿下赏了咱们家那么多东西,我若不在,都被三叔那边享用了,让他们靠着我姐姐青云直上,我可不依!” “所以你就留下,自己受用?” 冉大老爷一边说,一边推门而入,连冉珩都被他怒气冲冲的模样镇住,半天没敢吱声。 冉念卿收了泪水,仰头看着生养自己的父亲,多日不见,他在田庄过得清苦,鬓边白丝几缕,更添老态。 她期期艾艾叫了声“爹”。 冉大老爷无言,抚了抚女儿的头发,良久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长叹。 实在是没有办法,齐王的命令等同圣旨,他连冉靖都反抗不了,何谈反抗皇命? 他只知道,冉念卿走后,他会得到无与伦比的地位与尊荣,再不用在偏僻的乡下,检讨侵吞弟弟家产的罪孽。 可那些荣华富贵又有什么用呢?他永远也不可能有安心的日子了,所有的享受都让他想起,那是女儿出卖了自己的一辈子换来的。 冉念卿像是知道父亲心中的隐痛,强颜欢笑道:“说不定是个很好的人,突厥虽然很远,风俗又不大相同,但在王庭,应该不会比家里差,再说又不是囚犯,虽见不到面,书信往来也是可以的……” 越说,夫妇俩越想掉泪。 这么乖巧懂事的女儿,就这么离开自己身边,去他乡异国做无根的浮萍。 “过几日就要入宫了,你还想去何处走走?母亲带你去。”冉大夫人抽泣着道,想完成女儿最后些许心愿。 冉念卿的脸色忽然一沉,道:“让我去趟徐家吧,我只想再见见盈盈妹妹。” 夫妇俩没说什么,当晚就去询问冉靖。 事到如今,莫说是兄长侵吞了自己的财产,就算杀了个把人,冉靖也不能再追究,何况冉念卿想见妹妹,也是情理之中,便应允了,同时修书一声告知徐夷则。 徐夷则收到书信,在灯下展开看了。 冉念烟已梳洗完毕,正准备就寝,方才见笔架送来一封信,她就觉得奇怪,谁能这么晚送信来? 再看徐夷则脸色沉重,她不由得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大事?” 徐衡还在京营,难不成是徐衡? 徐夷则收起信,道:“你堂姐要来看你。” 冉念烟也是新近才知道的,冉念卿受封荥阳公主,远嫁突厥,这样的名位,宁可不要。 她道:“我也正想见见她……” 想起不告而别的夏师宜,有些人,很可能在不经意间已经是最后一面了。 徐夷则却正色道:“我劝你提防着些,那天就算我不在,也会派人跟在你身边,万事小心。” ☆、第一百三十五章 他这番说辞着实让冉念烟心里一惊, 道:“怎么,我堂姐可有哪里不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