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一箭双雕,夷则说过了,护送苏勒特勤还是照常进行,这两件不过是攘外安内,除了内忧,又折了外患的利齿,苏勒特勤收复故土更是如虎添翼。” 冉念烟看着徐夷则身上刺目的血衣。 原来是这样,这就是他昨日鏖战的成果。 徐太夫人叹了口气,道:“这是陛下的密诏,也不怪你不和我们说。” 她口称我们,就是把徐夷则排除在徐家之外。 徐太夫人继续道:“我也算看着你长大的,近日来却越发看不透你,我们徐家乃浮沤之水,已经装不下你这蛟龙。” 徐衡几人纷纷看向母亲,闻弦歌而知雅意,这是母亲准备好了要和徐夷则划清界限了。 这么浅显的道理,徐夷则是知道的,正所谓趋利避害。他与天子过从甚密,有太多秘密是由他所出,有太多阴谋是由他完成,这样的风光就像独立于悬崖上,说不定哪天就会摔得粉身碎骨,或是被敌手嫉恨攻讦,或是失去了皇帝的信任,总之有千百种失败的可能,而屹立不倒的道路太狭窄,窄到凭徐太夫人一生练就的眼光也看不出任何希望。 他道:“我正有辞别之意,护送苏勒特勤是举国之计,自然不会变更,此后我便镇守西北,永不再踏进京城一步。” 如此两地相隔,时间久了,人们自然会淡忘徐家曾有一个本应姓裴的养子。 徐德不阴不阳地冷哼一声,徐徕看着两位兄长,瞠目结舌。 看起来,徐夷则才是更迫不及待的那个。 徐问彤也来到荣寿堂,翡清是个机灵的,已经向听泉询问过,抽丝剥茧猜测出局面,因而徐问彤虽然来得晚,却对此前发生的一切了若指掌。 她悄悄来到女儿身边,用恰好令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盈盈,你保重身子,先回去吧。” 冉念烟看了徐夷则一眼,这次他没有再看自己,也是在向她表示,为身子着想,她最好离开。 回到执中院,溶月咬牙道:“不然我和春碧过去盯着吧。” 冉念烟摇头,事已至此,也翻不出什么花样,只有和徐夷则同进同退这一条路可走。 只可惜…… 她看着自己的腹部,这孩子来的太不及时,若是没有这孩子的存在,她大可即时收拾细软,随他北上,可现在她不能如此洒脱。 时间过得如此漫长,不到一个时辰的光景,却好像过了一生。 徐夷则回到执中院,笑意盈盈,已然沐浴更衣,一身清爽,可冉念烟还记得方才的血腥,纵然现在不习惯,她也会慢慢试着接受。 “你还能笑得这样开心。”她道,越发觉得徐夷则的笑容刺眼。 徐夷则俯下身,从背后揽她入怀,双手在她腹前交握。 “我们很快就会有孩子,我怎能不开心。”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难掩心中的激动。 冉念烟白了一眼,就算看不见他此时的神情,也不难想象,一定是傻里傻气地笑着,和方才在荣寿堂里判若两人。 她道:“你开心不了多久了。” 徐夷则笑道:“怎么说?” 冉念烟道:“你这一世,还不如前世。” 徐夷则道:“你还想让我做什么摄政王?” 冉念烟道:“起码不用受制于人。” 宁可他负了天下人,她也不忍看他受寄人篱下的委屈。 徐夷则道:“西北总兵可否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