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 400多划,小志到底在记录什么?什么事情发生了400多次? 沈子平走到一边打了个电话,“喂,卢酬志现在状态怎么样?很安静是吧?你问问他,树上那八十几个‘正’字是什么意思。” 祝瑾年打开手机计算器,刚输入一个“5x”,只听—— “417。”聂羽峥报出了具体的笔画数。 祝瑾年下意识偏头看了他一眼,他眉头微蹙,盯着树干若有所思。她扬起一边唇角,再次斜睨他,“你现在认真的样子,就像夜市贴手机膜的。” 她的话打断了聂羽峥的思路,他沉默了几秒,偏头望着她手机屏幕上一只憨态可掬的猫,似笑非笑,“遇到某个学艺不精、考试挂科、思想幼稚的助理咨询师,连以往的咨询对象是否为妄想症都搞不清楚,我才会站在这里收拾残局,当然要比她认真一点。” 这一番话简直让祝瑾年急火攻心,一个嘴毒的女人竟然跟一个嘴更毒的男人狭路相逢,不痛快地撕逼一场真对不起这命运造化了。 “别忘了,我至始至终就跟小志会面聊天过一次,单独聊天时长差不多十五分钟而已,这么短的时间里能发现他有些异于常人的心理,已经很不容易了。换作别人,不见得比我好。” “把你跟踪他的时间也算进去,不止十五分钟。最后,你还是什么结论都没有得出,不是吗?” “我有结论,只是当时不方便向卢律明直言。”祝瑾年下巴一扬,解释道。 “你的结论?” 祝瑾年不肯服输,心里其实不太确定,但嘴上还在逞强:“就是被害妄想症。” 聂羽峥安静下来,回身不看她,笑而不语。 这笑,真令人浑身不舒服。 沈子平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怎么样?……什么?爸爸?他就一直说爸爸?那八十几个‘正’跟他爸爸又什么关系?……哦,知道了,先这样吧!” 挂了电话,他手一摊,转身无奈地跟聂羽峥说:“遇到这样的人,我们最头疼。如果像以前那些装精神分裂的也就罢了,这个,可能真有精神病!他一直闹着要回家,就是说他爸爸叫他写作业。技术处在他家发现了一些血迹,还有,卢酬志的指甲缝里,也提取到了血迹,经过检测,都是卢律明的。楼下的小卖部店员说,16号晚上,卢酬志忽然买了十卷透明胶,不知道干什么用。” 一旁的祝瑾年再次听得毛骨悚然,有点受不了这种结果,同时,又有点后悔当时没有继续关注父子俩的生活。她一边想,一边随意走动着散心。 聂羽峥瞥见一脸落寞的祝瑾年,似乎想起点什么,问:“卢酬志在被问询期间,有没有露出过特殊的表情?” “什么特殊的表情?”沈子平不解地问。 已经离那几个人有五六米远的祝瑾年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不出几秒,她就听见沈子平叫住自己—— “小祝,听说你会模仿小志曾露出的异常表情?能不能再模仿一遍给我看看?” 被出卖了……那一刻,祝瑾年觉得,自己似乎真的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还能怎么办?见招拆招吧。 祝瑾年从包里掏出便签本和一只水笔,写写画画,勾勒出小志的表情,还真惟妙惟肖。她忍住想瞪聂羽峥的冲动,克制地微笑着,递给沈子平,“模仿毕竟不够真实,而且只是昙花一现,还是画出来比较直观。差不多就是这样,画得不好,你将就看看。” 沈子平接过,看了两眼,抿嘴点了点头,又走到一边去打电话。 祝瑾年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异常凶狠地瞪了聂羽峥一眼。 “没有,没人看见过他露出这种表情。”沈子平一边按结束通话键一边说。 大家不约而同看向祝瑾年,她耸耸肩,表示自己也毫无头绪。 聂羽峥适时建议道:“调查一下卢律明妻子的具体死因。” 沈子平马上会意,“你怀疑有遗传因素?我派人去查。”说着,他走向林睿。 陈昱摸着树上的划痕,喃喃自语:“这么多‘正’字,到底指什么呢?卢酬志是不是每妄想一次被爸爸加害,就跑过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