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羽峥垂眸和她对视,眼中含着一丝莫名和探究。 这种误解,这些年他习以为常。 他再次横抱起她,往电梯口走去,“听着,我没有结婚,没有女友。郑文秀是学校一位退休教师,你可以去查。其中内情,我可以完完整整解释一遍,但现在不是时候。” 气得稀里糊涂,祝瑾年怀疑自己方才到底有没有听错,只觉得心如乱麻,头疼欲裂。 聂羽峥轻柔地把她抱进车后座,恢复了轻松的语气,说,“你如果不信,回鹏市我去民政局开一个单身证明。” 祝瑾年沉默了,心里震惊不已,还有一种欣悦,呼之欲出。 他们来到离酒店最近的凉肃第二医院,挂急诊、等叫号、量体温、看诊、抽血…… 抽完血她费劲地往下捋袖子时,他一手握住她的手腕,另一手从容地把袖子拉下来。她身体滚烫,他掌心的微薄的凉意像一条小蛇,从她手腕的触觉神经钻入,缠上她的心。 化验单出来,略通医术的他看了一眼,了然。 “流感。”坐诊大夫简单说了一句,抬眼看了看他们,“最近流感的很多,你们暂时没事的也不要掉以轻心。勤洗手,碗筷常消毒,别搞得夫妻俩都病倒,谁也照顾不了谁。” 听了最后一句话,祝瑾年被呛得直咳嗽。 偏偏,聂羽峥还来一句:“我会注意,谢谢。” 你还别看这大半夜的,输液的人不少,不但有白发苍苍的老人,还有两三岁的孩子,有的目光呆滞望着前方,有的低头看手机,有的一个劲儿打瞌睡。 祝瑾年坐在输液室一角,针头扎进左手手背血管,护士调整了药液滴速就忙乎着别的病人去了,她闲着没事,拍张几张照片发朋友圈。 出差途中光荣病倒,求发慰问红包。【图片】 聂羽峥去药房取药,还没回来。祝瑾年回想刚才他一番话,莫名其妙同时居然还有一种如释重负感。 正想着,手机提示杜格致发来一个红包,她点开一看,他发了88元的大红包过来,还附带一句话:“好好养病,祝健康回程。” 兰洁斐则点了个赞,回她:“再大的红包都比不上我对你真心的祝福。” 祝瑾年一笑,回:“虚情假意比不上真金白银。” “还笑得出来,看来好多了。”聂羽峥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她抬眼,不知是不是发烧产生了幻觉,竟看到他头顶漂浮着两个字—— 未婚。 她闭了闭眼睛,再看他,头顶上方明明什么也没有。 聂羽峥坐在她的身边,她觉得几分尴尬,就低头不言。他掏出手机看了看,只见屏幕显示三个未接,一个来自他母亲,两个来自聂羽倩。 他父亲心脏不太好,不知他们的来电是否跟此事有关。他思忖一下,给羽倩去了电话。 羽倩接起时,嗓音浓浓的睡意,聂羽峥当下放心下来,妹妹还睡得着觉,打电话来就不是因为父亲身体有恙。 “你干嘛啊……都不接电话的?你不能因为明天我要考心理逻辑学,就故意屏蔽我。” “找我什么事?”他直截了当地问。 “爸妈叫我寒假别回家,住你那儿,他们春节来鹏市过。问你方不方便。” “方便。” “哦,妈说了,如果你说方便,那就是还没有女朋友。她跟爸用这个事打赌来着,这下赢了,跟我们吃完年夜饭,第二天就要跟几个老姐妹去巴厘岛爬火山,费用爸爸出。” 无聊。 聂羽峥挂了电话,翻看来电记录时忽然发现前几天郑文秀打来的几个电话,其中一个被接起,通话时长35秒。看日期,正是乘飞机来凉肃那天。 如果来电是郑文秀本人,不会连打四个电话。 他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知道克雷宏波综合症吗?”他问。 祝瑾年一愣,转头看他,只见他将屏幕转向自己,上面正是几天前她和郑文秀短暂的通话记录。 克雷宏波综合症,即被爱妄想症,患者会陷入与另一个人谈恋爱的幻想之中。 她不可思议道:“一个退休的女教师为什么会把你当成她老公?!这也太……重口了。” 她已经脑补出一个两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