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场景?”贺昴腾问。 “是我的房间,一切都没变,就是很暗。他就站在窗户旁边!!白衣服……啊,不对,我看清楚了,不是白衣服,是白色的布,很大一块,可能是床单之类的,裹在他身上,跟木乃伊似的。有血……不是血,是树的影子印在了白布上。他居然……是个男的,短头发,但是我看不见他的脸。” “他一动不动,可见他到底是善意的,他不想吓你,或许是想提醒你什么。你可以自我介绍一下,或者,请他坐下聊聊。” “我……”康坚扬的脑门上出了一层薄汗,半晌之后,他说,“他没有回答我,好像没听见我说什么……我该怎么办?” 贺昴腾适时指引道:“你的身后有一扇门,请转身,从门里走出来。好的,一直走,你看到了熟悉的街道,看到了熟悉的人……” 康坚扬睁开眼睛,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这梦似乎没那么可怕,以前出现的时间太短,我都没怎么看清楚。这次我可是看得真真的,不是血淋淋的鬼,而是一不知道为什么裹着个白布的男人。” 贺昴腾把玩着魔棒,对祝瑾年说:“康总既然不把咨询内容当个**,要我说,你抽空也向他父母、妻子这种亲近的人了解一下,还有,他的梦中人为什么只出现在他的卧室,而不是客厅、公司之类的地方,也值得好好考虑考虑。会不会是家里的什么东西引起了他在梦里的回应?” “对,要不——抽空去我家一趟!”康坚扬马上说。 得知结果的祝瑾年心理压力忽然有点大,符号的改变意味着以前做出的推断基本要被推倒重来,闪电和黑白条的恩怨很有可能不是康坚扬频繁做同一个梦的来源。一时间,她有点乱,手边《梦的解析》一不小心掉在了地上,页码被风吹得沙沙响,弗洛伊德似乎帮不上忙。 “你干什么呢?”她给聂羽峥去了条信息。 他来了个电话,“我在第一医院。” “别跟我说,你专程向章靖鸣推销轮椅?” 他一哂,“我有那么坏?” 祝瑾年双腿交叠,倚靠在工作室休息区的布艺沙发上,右手握着手机,左手卷着自己的头发玩。听他这么一问,她压低了嗓音,眼角几分娇俏。 “你就是坏,坏得很。” “对你,我还远远不够坏。” “你真讨厌。” “真讨厌我?” “嗯。” “既然如此,一会儿我用轮椅推着章靖鸣去你那儿,指定你为他做心理疏导。” 祝瑾年哭笑不得,“你敢!” “我到病房了。你继续讨厌我一阵。回头再说?” “先忙你的吧,别管我了。”她心情有些舒缓,打算收线。 聂羽峥停住脚步,“我怎么可能不管你,这个时候找我,一定有事。说。” “没事。真没事。” “给我半小时速战速决,45分钟后见。” “不行,知道你有正事要办。我这儿也不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就是需要心理督导。” “你需要心理督导,对我来说就是十万火急。等我。” “我……” “嗯?” “好啦快去吧,朕等你就是了!” “谢主隆恩。”聂羽峥带着微笑结束通话,拉开病房门时,目光恢复了一贯的沉稳淡冷。 —————— 开水沸腾的水蒸气将窗户熏出了一小片长扇形的白雾,外头迎风飘扬的红旗变得模糊不清,变成了一个微微摇摆的红影。沈子平揉了揉腹部,方才为了赶时间,狼吞虎咽吃完午饭,现在胃部有些发胀。他调整了一下小风扇的位置,在木质沙发上坐下又站起,颇有几分坐立不安之态。 当时在他之后接手侦办禾诗蕊失踪案的同事、目前在市政法委执法督察处的何安邦第一个赴约,听说这个悬案有了新进展,他也显得有些急迫。一方面,他自信当年自己的工作不会有疏漏,另一方面,纵然听过聂羽峥的大名,他还是不信一个非刑侦工作者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解开谜题。 陈昱和林睿随后进来,作为沈子平现在的搭档,他们也很好奇这起看上去很普通的失踪案背后到底有什么猫腻。 聂羽峥姗姗来迟,走进办公室时淡淡环视一圈,似乎很满意这样的氛围。 沈子平快步上前,“他们说你有新发现——你知道禾诗蕊她还……还活着吗?!她到底在哪里!” “不知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