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好过。 张春芽心里患得患失,却不影响干活儿,她都不用苏崇山动手,自个儿就手脚麻利地杀起了鸡,还同苏崇山说,“崇山,你昨儿不是在梧桐山上下了几个套儿么?你现在上山去看看吧,不能白吃舅家的鸡,你要是套到个兔子野鸡啥的,咱让舅娘拎回去。” 苏崇山身板好,平日里除了种地就是上山打猎,不过他的命也不大好,他和同村人结伴上山打猎,每次都能满载而归,要是自个儿上山,连个野鸡毛都逮不到,故而同村人都乐意同苏崇山一起上山。 苏崇山心里有些怯,因为昨天是他自个儿单独上山的。不过张春芽都这么说了,他也就往梧桐山上走了一趟。 ———————————————— 葛芦花听着外甥媳妇的痛吟进了屋,见杨绣槐一脸恍惚地坐在炕头,手中还把.玩着一个拇指大小的白色石头,连忙问,“崇文家媳妇儿都要生了,你这个当婆婆的也不上点心?在这儿发啥愣呢?崇文把他媳妇儿当宝贝,你要是让他知道了,看他不回来和你闹。对了,崇文呢?怎么不见他?” 杨绣槐恍恍惚惚地回过神,见是葛芦花来了,连忙挪了个地儿出来,强挤出一个笑,同葛芦花说,“嫂子啊,是你来了。你快来和我坐一会儿,我现在心慌得不行。” “你心慌啥?你都生了五个孩子了,看儿媳妇儿生崽,你还慌啥?” 杨绣槐捏了捏那个白色的石头,想同葛芦花说真话,又觉得前几天发生的那一幕实在太过匪夷所思,就随口编造来一个差不多的话,她同葛芦花说,“我之前找过算命先生,那算命先生说,我和孩子他爹都是苦尽甘来的命,我们的命数之前是泡在黄莲水里的,改过之后就泡在蜜罐里了。我问那算命先生,我和孩子他爹的命啥时候能改,那算命先生说,老三家生头胎的时候就改了。” 一听命数,葛芦花心里也吃了紧,她看看杨绣槐的脸色,道:“绣槐,命数这个东西,是老天爷管的,半点都不由人。要是老三家这一胎娃儿命好,能给你们改了命,那再好不过,往后你和苏耕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话说出口,葛芦花又担心杨绣槐希望太大,将来孩子生了却没改命,会糊涂到迁怒孩子,她又道:“要是实在改不了,你也别怨人家小娃儿,命数这些东西,你和苏耕扛了四十多年都没改,一个小娃娃哪有那本事?算命先生啊,时灵时不灵的,如果灵了,那皆大欢喜,如果没灵,你就当他瞎扯淡。” 杨绣槐一个劲地摇头,摇着摇着就笑出了声,她紧紧抓住葛芦花的手,激动道:“不,嫂子!那算命先生算的可准了!” “他说桂枝是今天晌午发动,桂枝就是晌午发动的!他还说,桂枝这一胎是个福丫头,一出生,家里的境况就会改上一些,往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那算命先生已经说中了一次,我现在就在等,看桂枝肚子里生出来的是福丫头还是倒霉崽子,也看看,那算命先生说的我们家的境况会改一改,究竟是怎么改的。” 杨绣槐瞪大眼,抓着葛芦花的手不放,“嫂子,你在我这儿陪我等吧,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慌得厉害。” 葛芦花:“……” 这个小姑子怕不是疯了! 可是葛芦花也知道杨绣槐这些年受的苦,因为命硬,被全村人指指点点了大半辈子,现在好不容易看到一丁点儿希望,虽然不知道那算命先生是真有两把刷子还是瞎猜的,但好歹给了杨绣槐一点希望,杨绣槐激动成这样也是正常的。 现在的杨绣槐,就和饿怕了的人突然看到满仓粮食一样。 葛芦花眼看着杨绣槐就要激动得厥过去,赶紧拍着杨绣槐的脊背给杨绣槐顺气,还安抚道:“你得先稳住,嫂子同你说,桂枝肚子里的娃,甭管命好命不好,也甭管男娃还是女娃,都是老苏家的孩子,你可得好好养着!” “如果那算命先生说中了,是个福妞,那你就自个儿心里偷乐,这话千万别对其他人说,不然怕是遭人眼红,万一有人生了恶念,把孩子给偷走,那可咋办?” “如果是个男娃,你也得给我高高兴兴的,这是你孙子辈儿里第一个带把儿的,可别做啥让崇文和桂枝难受的事儿,明白不?” 杨绣槐点头如捣蒜,“嫂子,你说的我心里都明白!都明白着呢!” “你明白啥?咱现在就当那算命的说的话都是真的,你现在应该干啥?应该去守着桂枝,而不是坐你炕头上发神经。要是真来个福丫头,人家出生的时候你不在,小心怪罪你,薄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