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他端起碗来浅浅品了一口就将碗给放下了,夸奖道:“这茶叶炒的刚刚好,是山上常健的山茶叶,常喝可以补脾健胃,对身体有好处。仔细看这茶汤,茶叶是完整干净的,这活儿只有细致人才能做得出来,老姐姐,我想问问,这茶叶是谁炒的?” 让你们喝茶就喝茶,怎么还问谁炒的! 杨绣槐眼睛一眯,心里冒出了大疑惑,她问,“是家里小闺女给炒的,我小闺女心细,这种事儿别人做着都觉得烦,也就她才能耐着性子给做下来。难不成是葛大夫喜欢这茶?你要是喜欢的话,我给你装一些回去。” “今年的山茶叶还没采呢,过几天等天再冷些,落了霜,那山茶叶采回来才有味道。估计过些日子就去摘了,新山茶叶有新山茶叶的味道,你们要是想尝尝的话,等采回来炮制好,我让人给你们送去仁心堂。” 葛大夫想都没想,直接点头应好。 这下轮到杨绣槐傻眼了,她就是客套客套,这葛大夫看着人模狗样的,怎么就不懂得客套一下呢? 人家给,你就好意思收吗? 还有那葛夫人,看起来端着个架子,你就不晓得劝劝? 杨绣槐心里一通恶妇咆哮,到后来还得打落牙齿活血吞,她自个儿说出去的话,哪能不认? 虽说是天地头干活的庄稼把式,但杨绣槐一贯都自诩自个儿说话算话,一口唾沫一个钉的。 杨绣槐捏着鼻子认下这件事,她没敢再出声,这仁心堂的葛氏夫妇实在太魔性了,她怕自个儿再挖个坑就把自己给埋了。 气氛一时间陷入了微妙的尴尬之中。 葛夫人干笑两声,决定开诚布公地说,她问杨绣槐,“老姐姐,我们夫妻俩也就不同你兜圈子了,我们俩今天带着东西来登门,一是为了感谢令郎出手相帮,二嘛……” 葛夫人掩面一笑,给杨绣槐丢了个眼色过去,道:“我和我相公都挺中意你们家小闺女的,不知道能不能同老姐姐你讨个你闺女的生辰八字,拿去县里头找算命看相的给合计合计?” 杨绣槐心里咯噔一下,该来的都来了,不仅一点都没晚,比预想中还要早一些。 想到仁心堂同仙客来交恶的事情,杨绣槐不大想让自家沾上这些事儿,但另外一方面,仁心堂的少东家能够看得上苏崇菊,算是苏崇菊高攀。 她听苏崇梅说的话,再想想苏崇菊的那反应,怕是苏崇菊真的对仁心堂的少东家一见钟情了,杨绣槐也不想做那打散鸳鸯的造孽大棒。毕竟是自己捧在手心里养大的亲闺女,要是她自个儿看上的人还不错,那当亲娘的肯定是顺水推舟,没必要非将自个儿闺女嫁给一个她不待见的人。 女人的一辈子不都是围绕着家里家外转吗?她明知道苏崇菊对仁心堂的少东家也有那个意思,却因为仁心堂同仙客来交恶的事情做了棒打鸳鸯的恶事,万一闺女因为这件事嫉恨自己一辈子,那该咋办? 最最最关键的,杨绣槐知道苏崇菊那性格,看似开朗大方,实则心里憋着很多事不同人说,甭管是她这个当娘的,还是苏崇梅这个当姐姐的,都撬不开苏崇菊的嘴。 杨绣槐听人说过,思虑伤身,一个人如果总是郁郁寡欢的话,多半短命。这点其实在苏崇菊身上也能看出些许迹象来:苏崇菊和苏崇梅吃一样的饭,小的时候,苏崇菊比苏崇梅的身子还要壮实,可现在呢?苏崇菊哪年不会病个三五次,比苏崇梅体弱多了。 杨绣槐怕自个儿耽误了苏崇菊的一生,也耽误了苏崇菊的命。 想想苏崇菊的那身子,杨绣槐突然觉得,要是苏崇菊能够嫁给葛大夫家的儿子,那也着实不错。葛大夫和他儿子都是大夫,苏崇菊若是有个头疼脑热,不出门就能把病给看了,她身上若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自家男人察觉的也早,好提前调理。 脑子里转过了九九八十一个弯之后,杨绣槐咬牙做了决定,“成,你们稍等一下,我这就去拿。” 葛大夫和葛夫人如释重负,夫妻俩对视一眼,脸上都有了笑容。 杨绣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