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撇开他们兄弟俩不管,把家里藏着的宝贝全都给苏崇文。 杨绣槐一掀眼皮,瞅着苏崇山便发问。 “家都分了,我和你爹想带着谁一块儿过,还需要问你成不成?” “村里人怎么看你们兄弟俩,关我什么事?我负责把你们兄弟俩生出来,养大,成家,还不够?还要管你们有没有脸见村里人?” “脸是自己挣的,不是别人给的!你要是非得找我要一个答案的话,那我可以给你一个明明白白的答案。我为什么要带着崇文家一块儿过日子,而不是带着你们兄弟俩?就因为分家这事儿是你们兄弟俩的屋里人闹出来的,老三家夫妻俩半个字都没吭过!这个答案够不够?” 苏崇山自知理亏,哑口无言。 ———————————————— 老苏家这次分家痛快极了,与别家那种为了争一口锅争半个碗就能磨蹭十几天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别家分家的时候,闹出来的动静能够传遍十里八乡,而苏家分家却是悄悄摸摸进行的。如果不是第二天苏崇山和苏崇水在灶房外的墙根下垒新灶台的动静引来了别人看,怕是同村的人都不会知道老苏家竟然分家了! 杨大山和葛芦花夫妻俩就是听同村人说到老苏家分家的事情后,急吼吼跑过来的。 当舅舅地想要训外甥,那不是理所应当,天经地义? 故而,苏崇山和苏崇水没有在分家的时候挨骂,隔了一天垒灶台的时候,却被杨大山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一个个的,都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你爹你娘当年的日子难过,夫妻俩勒紧裤腰带,紧巴巴的过日子,自个儿饿着肚皮舍不得吃,剩下一口糙面窝窝头都想让你们先吃饱,你们就是这么对你爹娘的?” “你们瞅瞅整个梧桐庄,有哪家的兄弟是爹娘还健在的时候就吵着闹着要分家的?你们丢人不丢人!我这个当大舅的问你们一句,你们的良心都哪儿去了?” “当初你们的日子不好过,你娘那么要强好面子的人,能豁出脸皮来找我借粮借盐,现在你们兄弟俩运气改了,翅膀硬了,就想着撇下你爹你娘不管了,是不是?老天爷咋不降下几道天雷把你们这些不孝顺的鳖孙都给劈死呢!” 杨绣槐原先一直都梗着口气,她心里再难受再委屈,也没有掉一滴泪,她就等着看苏崇山和苏崇水能把日子过成什么样。 可现在听到自家老大哥给自个儿出气,杨绣槐憋在心里的那些委屈顿时就寻到了宣泄口,她的眼泪就仿佛开闸泄洪一样,止不住地往外涌,她用手捂着脸哭了好一会儿,将葛芦花给吓坏了。 杨绣槐还没出嫁的时候,葛芦花就已经当了杨绣槐的嫂子,姑嫂这么多年处下来,葛芦花还是头一次见到杨绣槐这样哭。 杨绣槐内心多么犟,心气儿多么高啊! 当初被村里人说她命硬,眼看着到了出嫁的年纪,却迟迟嫁不出门的时候,杨绣槐没哭。 当初嫁给苏耕,村里那些烂嘴的人说杨绣槐和苏耕是要互相祸害,指不定哪天就互相克死的时候,杨绣槐也没哭。 现在,杨绣槐却哭得像是要背过气去。 葛芦花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杨绣槐,只能坐在一旁陪着,她知道杨绣槐心里的苦水多,想要倒尽这苦水得一阵子工夫,可她没想到,杨绣槐哭了一会儿,突然就止住哭声了。 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方帕来擦了擦脸,杨绣槐说话声中都带着浓郁的鼻音,“嫂子,我和你说,我现在不气了,一点都不气了。” 葛芦花点头,“嗯,你不气了,你一点都不气了,为了这么点事情,你不值得生气。”实则她心里说的是,“骗鬼呢!都哭成这样了,好意思说自己不气?当我是瞎的吗?” 杨绣槐梗着脖子说,“他们兄弟两个能耐,稍微有了点本事就看不起亲兄弟了,我答应他们分家,是为了崇文好!要不是崇文家宝丫头来了,他们兄弟的运气能改的过来?” “沾了崇文家宝贝疙瘩的好运道,日子过得好不容易有了点起色,这些不知福的却想着踢开崇文家!踢开啊,我让他们踢开!我真想看看,踢开崇文家之后,那宝贝疙瘩还会不会分好运气给他们!我现在心里一点都不气,就是想看看他们接下来的日子能不能过好过红火!” 葛芦花心想,这个小姑子怕是魔怔得越发厉害了。 苏崇山的打猎技术本来就高,次次上山都能猎到东西,这才是正常事儿,那么好的打猎技术,每次都空手而归,那只能说明苏崇山原先的点儿太背。 苏崇水也是同样。 这和那啥都不会做的奶娃娃有什么关系? 可葛芦花没想到的是,杨绣槐一语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