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商量了一下,挑在过年前拎着大包小包来了县城一趟,给叶桂枝送了不少家里攒的山货与咸鱼干,还提前给了苏鲤一整颗银锭子作为压岁钱。 这年头,哪怕是在县城里,大人给小孩的压岁钱一般也就是几个铜板,条件好的大户人家或许会给一些散碎银两,哪有张春芽和李大妮大方,一出手就是一个银锭子? 叶桂枝有心拒绝,但‘财大气粗’的张春芽和李大妮想都没想就把叶桂枝给怼的没话说了,“这银子是给宝丫头压岁的,又不是给你压岁的,你推迟个啥?” 叶桂枝无言以对,只能回屋也拿出两个银锭子过来,一个银锭子是给大房的苏鹿娘,另外一个银锭子是个二房的苏猴姑。 三房各有一个闺女,其实谁都不亏,就等于是把自家的银子送出去之后转了一圈又给收了回来。 张春芽和李大妮哪敢收这银子? 她们掏出来的银锭子说是给苏鲤当压岁钱,其实就和信男信女逢年过节就给各路神仙烧香上供一样,不多给苏鲤一点东西,妯娌俩担心影响来年的运道。 如果叶桂枝把这银子给还了回去,那她们不久等于啥都没给吗? 张春芽和李大妮想推诿,但当场就遭了现世报。 叶桂枝用她们俩刚说过的话把人给怼了回去,“这银锭子又不是给你们俩的,你们俩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要压岁钱?这银子是给侄女儿鹿娘和猴姑的,大嫂二嫂你们俩把这银子替鹿娘和猴姑收好,可千万别自个儿挪用了。等鹿娘和猴姑长大要出嫁的时候,我这个婶婶就得问问她们的嫁妆了,不说别人给的,单单是我这个婶婶给的压岁钱,一年一个银锭子,等到俩侄女儿出嫁的时候,都差不多有百两嫁妆,我看你们好不好意思贪墨!” 要是搁在以前,张春芽和李大妮绝对好意思。 嫁个闺女,还用得着倒贴百两嫁妆出去?有这个钱给自家置几处院子,买几亩田地不好吗? 可现在张春芽和李大妮手里有钱,心里有底气。 妯娌俩自打认识到三房的重要性之后,就豁出脸面来拼命得和三房处关系,这一年时间,赚下了之前想都不敢想的银钱,对自个儿怀胎十月生出来的闺女自然也就不抠抠索索了。 收了叶桂枝给的银子,张春芽和李大妮心里有些不踏实,改天就又让福临楼的马车给叶桂枝送来一马车的山货,有梧桐山上长的山核桃,山杏儿晒成的杏干,还有山上的蘑菇和木耳晒干之后的干货…… 投之以木瓜,抱之以琼瑶。叶桂枝回头就从县城买了一些比较稀罕的点心给送了回去,妯娌三个处的比亲姐妹还亲。 苏老头看着这种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家庭关系,觉得有点牙酸,他问杨绣槐,“老婆子,你说这三房的婆娘是不是相处得有些过分了?大房二房心里藏着算计,拼命地想要巴结三房,三房的桂枝又是一个实心眼的,半点便宜都不肯占,我怎么看着就觉得有些别扭呢!” 杨绣槐盘腿坐着,眯着眼笑,“怎么?没想到你也是一个不安分的?非得三家婆婆天天吵,吵不够再打几架,你就觉得舒坦了?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我管她大房二房有什么算计,为了自个儿的福运,他们巴结着三房不作妖就行了。亲兄弟都不一定能够齐心协力呢,你还指望妯娌们发自内心的亲?” “也真是苦了大房和二房的婆娘,想要把日子过好,脸皮都豁出来不要了,一门心思巴结三房。要是他们这样巴结三房会损了三房的福运,那我这个当娘的肯定会拦一拦,现在三房过得更好,我还拦什么?吃饱了撑的么?” “春芽和大妮豁出命来养猪,看似赚了大笔的银子,实则桂枝赚得更多,她就是把那猪肉放到锅里卤一卤,轻轻省省就把钱赚了……对两头都好的事情,我高兴还来不及,像你一样想那么多,纯粹就是瞎操心,你是不是闲得慌?” 苏老头沉默许久,低头道:“我确实是闲着了,往年在梧桐庄过年,感觉天天都是做不完的活儿,一睁眼就得忙活,忙活到晚上才能消停。可跟着老三搬来了县城住,这啥活儿都没有,我闲得慌。” 杨绣槐斜眼看着苏老头,嗤笑一声,道:“你就是那劳碌的命。桂枝最近忙着又是卤肉又是炼膏,年货好像还没怎么置办呢,崇文回来了,每天上午都给那些小崽子们启蒙,你下午就和崇文出去置办年货,我在家盯着宝丫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