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气给劝出来,更没法子收场。” 将叶桂枝安抚好,苏崇文亲自去找了苏鲤。 闺女大了,苏崇文不好再直接进苏鲤的闺房,就将苏鲤喊到了他的书房中,让苏鲤坐下,还拿出自个儿从南疆带回来的好茶冲泡上,推给苏鲤一杯,问,“宝丫头,你是不是心里有打算了?能同爹说说么?” 苏鲤没听懂苏崇文话里的意思,问,“爹,我对什么有打算了?” “对未来、对亲事、对心上人。” 苏崇文一直都盯着苏鲤面部的表情看,他看得清清楚楚,在说到‘对未来’的时候,苏鲤脸上的表情明显动了一下,但在说到‘对亲事’和‘对心上人’的时候,苏鲤脸上就没什么表情了。 一番分析下来,苏崇文心里有了底。 当初这小闺女写回家的家书还在他书架上放着呢,这小闺女那时候才十来岁,见识到了宫中女官的地位之后,就嚷嚷着要做女官,想来也是一个心中装着大事的人。 若是将这样的人束缚于后宅之中,怕是往后余生都会变成一场钝刀子割肉的酷刑。每每想到自己的抱负,都会觉得一颗心如同被刀绞了般,又似乎是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苏鲤认真想了想苏崇文说的这三点,回答道:“爹,第二个与第三个是一样的,若是能遇到心上人,那便嫁了,亲事自然就成了,若是遇不到,那便不嫁,就算爹娘不管我,我每个月还都能领到宫里发的例银,足够吃穿用度。” “至于对未来的期许,”苏鲤认真考虑了一番,她总觉得那十三皇子不像是轻易就能被劝退的人,决定当一个缩头乌龟躲远点,避免哪天突然就有锅从天而降,她同苏崇文说,“爹,我打算去南疆一趟。一为见见多年未见的小姑,二为跟着小姑父学学医理药理,之后我打算开一个医馆。” 能说出口的理由,都算不上是最重要的,真正重要的理由哪能随随便便说出口? 苏鲤没有同苏崇文说,她之所以想要去南疆,主要是为了离京城远一些,她怕哪天十三皇子突然憋不住了,就去找皇帝求一道赐婚圣旨来,直接把她赐婚给他……与其之后等人安排得明明白白,不如趁早躲远些,十三皇子找不到她之后,自然会有人顶上她的空缺,毕竟她与十三皇子又没有什么感情基础,谈不上非她不可。 苏崇文完全就是一个没有底线的宠女狂魔,他听到苏鲤想去南疆,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还给苏鲤讲了好多南疆的趣事。 父女俩在这书房中,一个敷衍的去讲,主要目的是看自家小姑娘,另外一个敷衍地去听,主要精力都放在与那些香茶较劲上了……苏鲤听苏崇文嘀嘀咕咕说了一通,最后终于提到‘那你记得自己一定要小心些’,脸上的笑容立马像花儿一样明媚地绽开,“谢谢爹。” 苏崇文脸上的皱纹也舒展了开来,“回去吧,动身的时候记得同爹说一声。” 叶桂枝特别关心苏崇文和苏鲤的谈话结果,见苏鲤一走,她立马就端着一盘子糕糕饼饼过来了,问苏崇文,“宝丫头怎么说的?你把她给劝下来了么?” “她说她想去南疆一趟,打算跟着天明学一学医术,我给答应了。”苏崇文发现叶桂枝的脸色有些发白,赶紧问,“你怎么了?” 叶桂枝举起自己的拳头朝着苏崇文的心口捶过来,“让你正经同她说,你怎么就不能正经一下?我和娘都担心她不开窍,不想成亲,拖上个三四年给拖得耽误了,怎么你还答应她了呢?她的性子那么野,要是让她到了南疆,那我们之后还能唤回来吗?” 苏崇文拍着胸脯说,“肯定能,我闺女,我相信!” 然后的三年里,苏崇文的这一张脸险些被打肿。 起先马车出京城的时候,苏鲤还正襟危坐在车厢里,端着架子,等到马车出了京城,她整个人都松垮了下来,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直接侧卧到了车厢里,手捧着一卷医书看得津津有味,路上遇到一两家医馆,苏鲤还下去添了几本自个儿之前在后宫藏书楼里都没见过的书目。 距离南疆越来越近,苏鲤看着山水越来越明秀,心都快飞出胸口了,然后,她便用实际行动向苏崇文和叶桂枝以及杨绣槐展示了一遍,什么叫放虎归山! 苏鲤决定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