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让北疆省的老百姓过上了富足的生活。 苏鲤在去北疆还是去南疆之间摇摆不定,她悄悄翻过身来,看了一眼酣睡中的燕棠,心道:“这傻子还真是天真,已经被人当成眼中钉、肉中刺了,居然还能捧着算学题不问窗外事。” 过了一会儿,苏鲤又想,这世上真的存在一见钟情这种说法吗? 燕棠是明确同她表述过心意的,这段时日相处下来,燕棠处处让着她,包容她,丁点儿皇子的架子都没有,看得出来对她的一片真心,尤其是梦中那绝望之下的一推,推开的是苏鲤,也是上天留给他的一线生机。 想到燕棠能在那般情境之下把生机留给了自己,苏鲤的心就一阵震颤……她好像有点心动了。 没来得及一见钟情,却依稀看到了日久生情的轮廓。 苏鲤伸手抵在燕棠的眉心,指尖一点点划过,刚滑到燕棠的山根处,就被燕棠的那只大手给捉住。 ‘做贼心虚’的苏鲤被吓了一跳,赶紧缩回手,摁着‘噗通噗通’跳个不停的心,转过了身去。 经过这么一吓,之前纠结的问题她也都想明白了。 为什么非要躲走? 现在的皇帝还没有倒下,大皇子虽然憨傻了些,但体态还算正常,二皇子或许早就已经开始谋划了,但势头还未挑起来,只要谋划得当,一切都来得及。 苏鲤在心中盘算了一个多时辰,困意再度涌来,沉沉睡去。 ------------------------------------- 苏鲤忘记了一点,她的睡姿并不好,足以容纳三人睡的拔步床,她自个儿睡一晚,都能从这头滚到那头。之前与燕棠共处一床时,之所以能够安安分分地躺着,并不是因为她的睡姿好,而是她心中一直都有心防在,晚上睡也睡不大踏实。 经过那么一场梦之后,苏鲤把心防卸下,睡相自然就露了出来。 第二天一大早,燕棠醒来时,就感觉自己身上像是挂了一个口袋般,压得他连气都要喘不上来了。 燕棠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见是苏鲤头枕在他的肩上,一条胳膊跨在了他的胸口,一条腿压住了她的大腿,整个人就如同撒腿狂奔一样,睡相相当不雅观。 燕棠心里偷偷乐了一下,微微动了动肩膀,调整了一个能让苏鲤睡得更舒服的姿势,他就静静地盯着苏鲤看。 苏鲤醒来时,一睁眼就看到两个漆黑黑的瞳仁,就仿佛看到了索命无常般,吓得一个激灵,条件反射般抬腿像面前那吓人的‘东西’踹去。 第72章 入v第五十章 飞腿踢到一半,苏鲤意识到自己要踹的人是谁,赶紧收腿,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苏鲤硬生生地把腿给别了过去,朝着燕棠的另外一边踢去,然而,燕棠的另外一边是床下……苏鲤活灵活现地给燕棠表演了一个劈叉,吓得燕棠三佛出窍四佛升天。 燕棠跳下地来赶紧扶苏鲤,关切地问,“鲤儿,可有伤到哪儿了?” 苏鲤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拍拍腿上的灰,稍微活动了一下,摆手道:“不碍事,之前在南疆的时候,整天走各种奇绝陡峭的山路,稍有不慎,就可能滑到山沟中去,各种劈叉动作做多了,这点儿小风浪根本伤不到我。” 燕棠扶着苏鲤的胳膊坐到床榻上,问,“鲤儿,我看你睡梦中并不安稳,可是做噩梦了?” 若是在之前,苏鲤肯定会否认,哪怕她真的做了噩梦,她不想让一个不相干的人掺和到自己的事情中来。 可现如今,苏鲤发现自己对面前这个身形瘦削的少年郎动了心之后,便不再想着回避燕棠了。 梦中发生的事情与燕棠有关,燕棠应当知道。 苏鲤想到梦中那苏家人头堆满菜市口的场景,依旧觉得心间震颤,那种悲怆就仿佛是凝结在心尖的寒露,将她的心给凉了个透。 她从小长到这么大,还从未这般惶恐过。 苏鲤定了定神,哑着嗓子同燕棠说,“燕棠,我既然嫁与你,你肯定会护我周全,护我家人周全,是也不是?” 燕棠从未见过苏鲤这副模样,他坚定道:“自然是。” 苏鲤凄惶地笑了一下,把梦中那可怖的场景甩在脑后,一字一句、字字真切得同燕棠说,“大抵是我白日里的忧虑心太重了,昨夜做了一个相当荒唐,但想起来就让我觉得心神震颤、遍体生寒的梦。” “燕棠,你听我的,这个柘亲王不好当。你是中宫嫡出,纵然你选择急流勇退,可依旧有许多臣子拥护立你为储。你这重中宫所出的身份,已经将你推在了浪尖上,你一日不死,便是某些人的心头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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