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露轩 苏伟站在看书的四阿哥身后老神在在地晃着身子,自十周年纪念日后,他的心情就一直很愉悦。看什么都顺眼,吃什么都有胃口,好像拘禁了几个月的的心又猛然获得了自由。 “啪”地一声脆响,发呆的苏伟一蹦,四阿哥满脸黑线地转过头,瞪着苏伟,“你像个墙头草一样在我后面晃来晃去干嘛?” 苏伟扁扁嘴,老实站好不再动弹。 四阿哥瞥了他一眼,站起身,铺开宣纸准备练字,结果刚提起笔,就感觉一股幽幽的视线落在身上。无法集中精神的四阿哥,气愤地咬咬牙,回头冲苏伟道,“你像个木头桩子一样盯着我,我写不好,你去那边榻子上坐着。” 苏伟耸拉着脑袋,磨蹭到榻子边坐下,心里嘀嘀咕咕,他不就耍了一晚上酒风吗?用得着总找他毛病吗?他都站在他身后十年多了,现在才嫌他像木头桩子…… 四阿哥呼出口气,挽住袖子下笔,可好不容易集中起来的精神随着湖州狼毫的柔软笔触渐渐飞到了那个酒醉的晚上,笔随心动,“厚德载物”的最后一个字被冠上了草字头。 最后一笔写完,四阿哥看着那个不是字的字,心里猛然一阵惊恐,他清楚,自己一直偷偷纵容的某种本不应该存在的情感脱离了理智的枷锁。胤禛紧锁起眉头,一只手按在桌上揉烂了这张纸。 那边,苏培盛正坐在榻子上喝着茶水,与他四目相对时,还傻傻地一笑。 “出去走走吧,”四阿哥无声地叹口气。 “是,”苏伟颇为欢快地蹦起来,跟在四阿哥身后。 花聚亭 十阿哥、十四阿哥跑在一起放风筝,八阿哥、九阿哥坐在亭下。 “八哥、八哥,”胤禵扯着风筝线跑过来,“八哥,你看我放的比十哥高多了。” 八阿哥笑笑,“是啊,胤禵虽然年龄小,但是很会放风筝呢。你十哥打陀螺是个好手,这放风筝就差了一截了。” “谁说的,”十阿哥也扯着风筝线过来,“明明是八哥给胤禵的风筝好,随便一飞就那么高。” 九阿哥一笑,“十弟,你也不看看胤禵比你小多少,还真要争个输赢啊?” 十阿哥嘟嘟嘴,十四阿哥嘿嘿地仰起头。 “胤禵,”湖边石路上一声召唤,亭子里的阿哥们一看,连忙起身行礼,“四哥。” “嗯,”四阿哥点点头,径直走到亭子里坐下,“你们几个怎不去读书?这大好的光景就这么浪费了?” 八阿哥一笑道,“弟弟们是做过功课出来的,见今儿个风挺好,才拿来风筝放一放。” 四阿哥冲八阿哥微微点头,又回头冲十四阿哥道,“哥哥们都做了功课,你呢?” 胤禵垂下脑袋,两只小手绞着风筝线,四阿哥伸手拽过线葫芦,交给八阿哥,站起身到胤禵身边道,“带你来时,额娘说了什么你不记得了?胤祥都在好好读书,怎么就你那么贪玩?” 八阿哥看了看,从旁道,“四哥,是弟弟不好,没问清楚十四弟的功课。今儿个也是因这风筝的引子,要不这样?落下的功课弟弟陪着胤禵补上。” “不用了,”四阿哥看着湖面,“胤禵我会看着,你们几个玩得差不多了,也回去读书吧。”说完,举步迈下台阶,“胤禵,跟我走。” 胤禵嘟嘟嘴,回头看了一眼八阿哥,转身磨蹭着跟四阿哥走了。 苏伟在四阿哥身后,偷偷地瞄了几眼十四阿哥,他略微记得,九龙夺嫡中,十四阿哥是后期的生力军,但最终也没有落个好下场。四阿哥与十四阿哥本是一母所生,最后却落得兄弟相残,几乎没有了任何兄弟之情。 到底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结果,四阿哥最后真的会丝毫不顾忌手足之情吗?苏伟暗暗咬了咬嘴唇,又抬头看看四阿哥的背影。其实从十四阿哥出生到如今,四阿哥与这位亲弟弟的交集就不是很多,年龄的差距加上四阿哥与德妃的隔阂,与当初六阿哥的状况根本没法比。再这样下去,历史上的惨剧恐怕会真的上演。 入夜 胤禵坐在书桌后昏昏欲睡,四哥给他留的功课,连一半都还没完成。对面的屋子早早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