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场筵席罢了,让内务府去安排就得了,有什么好商量的。” 惠妃笑笑,德妃从旁接茬道,“这宫里要庆祝是好事儿。只不过,妹妹听说庶妃赫舍里氏得了疫病,现正被关在钟粹宫里。这事儿要是处置不好,怕是要坏了皇上的心情啊。” “是啊,”荣妃轻轻开口,“赫舍里氏怎么说也是大行皇后的亲妹妹,这般关着怕是不好吧。” 惠妃抿了抿嘴唇,叹了口气,“本宫并非有意关着她,只是经太医诊治,她这病传染性很强,形同肺痨。如今咱们宫里,阿哥、公主的不少,我是真怕出事儿啊。本来,太医建议把她移到宫外去,可我也想着大行皇后的遗德。反正钟粹宫如今就她一人,就先让她在那儿休养,离咱们近些,也方便照顾。” 荣妃与德妃对看两眼,没有再言语。 毓庆宫 后院正殿,一声脆响突兀传来。 太子妃石氏慌忙跪下,太子一脸愠色,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 章佳氏匆匆而入,跪到太子跟前,“殿下,妾身求了德妃娘娘、荣妃娘娘,可都被惠妃娘娘堵了回来。您如今逼着太子妃去见太后,怕也于事无补。延禧宫那儿对外说姨母得了肺痨,不许任何人探视,太医的嘴也紧紧的,咱们真是没有办法啊。” 太子深深地叹了口气,回身扶起章佳氏,“你已尽力了,只是爷棋差一招,等这次皇阿玛回京,我立刻上折为你请封侧福晋,以后再有什么事儿,你也好在后宫行走。” 章佳氏俯身一揖,“妾身的事儿都是小事儿,只是姨母那儿如今要怎么办?钟粹宫大门一闭,里面是个什么情景,咱们都不知道。” 太子闭上眼睛,沉默片刻,“如今,也只能等了。” 太子出了门,太子妃才被宫女扶了起来,章佳氏转头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有说,径直走了。 书房里,太子坐在书桌后,皱着眉思索,德柱在一旁看着他,心里暗暗着急。 军帐大营 苏伟好不容易送走了围着四阿哥转悠一天的博敦大人,回了帐篷后,看着四阿哥直犯嘀咕。 “怎么了?看着爷叨咕什么呢?”四阿哥拍拍床沿让苏伟挨着他坐下。 苏伟磨蹭到四阿哥身边,踌躇了半天开口道,“主子,那博敦佐领,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四阿哥一口凉茶呛在喉咙里,咳嗽了半天。 苏伟一脸莫名其妙地替四阿哥拍着后背,难道他推断的不对?这都要当太监的节奏了。 好不容易平稳下来的四阿哥,深深地呼了口气,“他只是想借这个机会跟从我,以后好能到爷门下行走。” “门下行走?”苏伟挂了一脑袋问号。 四阿哥无力地瞪了他一眼,“如今噶尔丹大败,几乎已没有实力再兴风作浪。皇阿玛让费扬古留守科图,大有一鼓作气之势,准格尔的多年动乱,就要接近尾声了。宫中的年长阿哥已经越来越多,准格尔一经平定,咱们出宫建府的日子就到了。” “真的?”苏伟兴奋了,“那我出去玩是不是就很方便了?” 四阿哥脸色一沉,拍了苏伟一巴掌,“就知道玩!等咱们有了自己的府邸,你要管的事儿多着呢,别想还像现在一样偷懒!” 苏伟扁了嘴,赌气道“我什么都不会做,你让张保去管……我什么都做不好……” 四阿哥叹了口气,搂着苏伟的腰,“谁说你什么都做不好?你不是把爷伺候到这么大了吗?” 苏伟呆了呆,抬头看看四阿哥,“对哦,你是我养大的……” 四爷囧了半天,回头从床下拿出一只木盒递给苏伟,“这是爷让博敦费了很大劲找来的,送给你。” 苏伟愣了愣,接过盒子打开,却猛然一惊,“枪!” “嘘,”四阿哥比划了一下,从盒子里拿出一袖珍版火枪,“这枪,枪筒比鸟枪短,射程也短,威力不大,不过也是自来火,是工部一官员私自收藏的,爷花了大价钱才让博敦买过来。” 苏伟接过枪,垫了垫,很有分量,其实这枪只是缩短版的自来火火枪,比现代手枪还是长很多,但确实比寻常火枪好携带。 四阿哥揽了揽苏伟的腰,“你不是会打枪吗,这把就留给你防身,以后出门就带着它。” 苏伟看看四阿哥,又低头摸了摸那金属直柄,眼前又模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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