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 漾儿见宋氏尚且睡着,悄悄对茉雅奇道,“大格格,小主的病是打心里头来的。丁大夫说了,小主心气郁结,难以抒怀,这人才没了精气神。你多劝劝小主,让小主宽宽心,这病才好治啊。” 茉雅奇转头看着病榻上的母亲,半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日头过了晌午,宋氏才悠悠转醒,见茉雅奇守在自己床边,十分惊讶,“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她们怎么让你进来了?” “额娘,您的禁足期今儿个过了,”茉雅奇拍拍宋氏的手,“女儿担心你,一大早就赶过来了。” “那怎么不叫醒我,”宋氏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茉雅奇赶紧上前扶着。 “女儿怕打扰您休息,您身子本来就不好,”茉雅奇拿来垫子,给宋氏靠着。 宋氏抿了抿唇,握住女儿的手,看了片刻,就红起了眼眶。 “额娘,您这是怎么了?”茉雅奇捏着手帕给宋氏擦眼泪,“大夫都说您是心气郁结得的虚症,您要放宽心些,才能好得快啊。” “是额娘不好,额娘没用,”宋氏低下头,“不是额娘想这个样子,只是这日子实在太累。” “额娘,”茉雅奇往宋氏身边凑了凑,“您别因为之前的事儿放不下颜面,侧福晋不是也被禁足过吗?再说,阿玛并没有亏待我。最近给我添的嫁妆,压的箱什都是最好的,连伊尔哈都直羡慕呢。” “你不用安慰额娘,”宋氏叹了口气,“你阿玛所做,只是不想让人以为他厚此薄彼罢了。额娘想的可不止这些,你本来是咱们府上第一个孩子,是贝勒爷的长女,你本就应是不同的。可如今,李氏做了侧福晋,连带着她的女儿也娇贵起来。额娘本想争争气,给你挣点颜面,可谁知……现在,额娘是什么都做不得了,你阿玛对额娘也是厌恶到地心了。” “额娘,你不要这么想,”茉雅奇给宋氏掖了掖被子,“女儿现在过得很好,也不想求什么长女的高贵身份。只要额娘、阿玛都能好好的,女儿就心满意足了。” “你这个傻孩子,”宋氏抬手摸了摸茉雅奇的脸,“这女孩儿的一辈子,一半寄托在父亲身上,一半寄托在夫君身上。你不求身份的高贵,不代表你以后的夫家不求啊。” “额娘,”茉雅奇趴到宋氏身上,眼眶里也蓄满了泪,一肚子的劝说此时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额娘心心念念着她的幸福,那等她远嫁他方,额娘一个人又该怎么办呢。 东花园 弘晖跟着谙达师父练习射箭后,拎着自己的新弓跑到东花园,想去跟阿玛显摆显摆,却在拐角处碰到了原地转圈圈的茉雅奇。 “长姐,”弘晖蹦跶着跑过去,“你怎么在这儿?” “我——”茉雅奇看了弘晖一眼,又慌忙低下了头,“我随便逛逛。” “长姐,”弘晖一眼看到了茉雅奇红肿的眼眶,顿时生气了,“长姐,是不是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带人去帮你报仇!” “没有,没有,”茉雅奇连忙拉住弘晖,“只是我额娘生病了,我有些担心……” “原来是这样啊,”弘晖挠挠脑袋,“宋额娘得的什么病啊,严重吗?” “不算严重,”茉雅奇抿了抿唇,“只是不愿意好……” “哦,”弘晖眨眨眼睛,随即拉起茉雅奇道,“长姐也是来找阿玛的吧,咱们一起去吧。” “哎,我——”茉雅奇还没想好,就被弘晖拉着一路往东小院去了。 东小院的书房里,四阿哥正看着几本账簿皱眉。在廊下乘凉的苏伟远远看到了相携而来的小主子们。 “苏公公,阿玛在吗?”弘晖拎着一把新弓直接绕开门口的把守,往苏伟这儿走来。 “在呢,在呢,”苏伟从阴凉处站起,“两位小主子进去吧,奴才去给你们盛碗酸梅汤。” “谢谢苏公公,”茉雅奇哑着嗓子应了一句,苏伟正看到那张憔悴的小脸和一对红肿的眼睛。 苏伟端着酸梅汤回来时,弘晖正挽着虚弓跟四阿哥显摆自己的新技能,茉雅奇则垂着头安静地坐在一旁。 “弘晖少爷,来喝碗酸梅汤吧,”苏伟把碗放到茉雅奇手边,又回头招呼弘晖道。 “我不渴,”弘晖耍着自己的新弓,异常兴奋。 四阿哥弯了弯唇角,向椅背上靠了靠,“去喝一碗,都出汗了。这天气已经入秋,别回头感了风寒。” “是,”弘晖冲四阿哥咧了咧嘴,回身到茉雅奇旁边坐下,又想起什么似的道,“长姐,你不是有事儿找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