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公公还贪凉地露出一截小腿。 “这是你从大理寺拿回来的?”苏伟捧着个白色的瓷娃娃,有些不可思议地仰头看向四阿哥。 四阿哥揉了揉苏伟的脑袋,略略地勾起唇角道,“爷第一眼就相中它了,跟你犯傻时的样子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好在那个庆城是个知情识趣的,不仅立马向我表了忠心,这个瓷偶也干干脆脆地送给我了。” 苏伟愣愣地看了看自鸣得意的四阿哥,又低头看了看怀里胖乎乎、傻呆呆的瓷娃娃,突然异常嫌弃地挣开四阿哥的怀抱,往软榻外边滚了两圈。 不知道脸皮变厚是不是疫病的后遗症,万一也会传染就遭了。 十月末, 四阿哥给两位小阿哥办了百日宴,宴请了不少权臣亲贵,宫中也接连赏下很多好东西。原本一桩堪称劫后余生、柳暗花明的大喜事,却因几个爱嚼舌头的深宅妇人,带了些许不快与尴尬。 福晋院里,钮祜禄氏皱着秀眉道,“那个御史夫人也着实讨厌,提什么不好,偏提那个钱氏。我们雍亲王府怎么待她是我们的事儿,跟她有什么关系?” “这些人肯定是听到什么风声了,”李氏靠着椅背道,“不然,不会无缘无故地提起那么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事已至此,钱氏的问题是不能再拖了,”年氏放下手中的茶碗道,“别的不管,只怕因为她一个别有用心的妇人,污了王爷的名声。” “这个钱氏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李氏拿下帕子,掩了掩唇角,转头冲福晋道,“咱们得想个万全之策,既能让她闭上嘴,又不会给王爷落下什么忘恩负义的名头。” “这人活着,就难免有些不该有的念头,”福晋轻轻刮着茶末,“想让她彻底闭上嘴,法子只有一个——” “福晋,”正说话间,诗瑶匆匆而入,在福晋耳旁低语了几声。 茶盖落到茶碗上,发出一声脆响。几位小主对视了两眼,莫名地看向福晋。 “这事儿不用咱们操心了,你们也都回吧,”福晋扶着诗瑶的手臂站了起来,缓步向室内走去。 年氏、李氏等人都面面相觑,略一犹疑后,连忙行礼道,“妾身告退。” 走出福晋的院落,钮祜禄氏扶住诗玥的手臂,压低声音道,“刚才是怎么回事儿啊?我见王妃好像不太高兴。” “我也不清楚,”诗玥秀眉微蹙,“是不是那个钱氏闹出什么麻烦了?” “不是的,小主,”絮儿突然开口道,“奴婢刚刚在外面听说了,那个钱氏被苏公公派人送出王府去了。说是去其包衣奴才的身份,送她进永安禅寺静修,以后受皇家供奉,积累世福德。” “永安禅寺?那不就是出家了吗?”钮祜禄氏愣了愣,“不过这样也好,在佛门圣地,她就算胡说八道也没人会听了。受皇家供奉,旁的人也不敢说咱们王府恩将仇报。不过,王妃为什么会生气呢?” 诗玥抿了抿唇,低下头没有说话。 十一月,钱氏入了永安禅寺,丁芪则进了太医院。 “恭喜丁大夫啦,”苏伟捡了个大早晨给刚换上官府的丁芪道贺来了。 “不敢,不敢,”丁芪冲苏伟拱了拱手,“微臣能有今日,都亏王爷与苏公公提拔。丁芪就算入了太医院,也终生是雍亲王府的人。” “丁大夫太客气了,”苏伟扶起丁芪,“咱们王府的大夫能得圣上看重,王爷面上也有光。不过,这太医院可不是个寻常地方,丁大夫迈进去后,务必要万事小心啊。” “苏公公是多虑了,”随后而来的张保将贺礼递给服侍丁芪的小厮,“丁太医有咱们雍亲王府作后盾,即便是那个周院判也不敢随意为难。若是日后在太医院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丁大夫尽可回来禀告,王爷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微臣多谢王爷关怀,多谢两位公公提醒,”丁芪又冲两人弯了弯腰,“请二位公公放心,丁芪自知身份,绝不会做出背主忘恩之事。” 苏伟勾起唇角,点了点头,走到丁芪身侧悄声道,“丁大夫既入了太医院,有些事儿做起来就更方便了。之前你帮我办的事儿,丁大夫上任后也帮着打听打听,看看那药到底有效果没。” “微臣明白,苏公公放心,”丁芪弯了弯腰。 这一年,京城的冬天似乎来得格外早。十一月中旬,偶尔卷起的寒风中已经带了雪花。 八爷府,八福晋由外而归,面上憔悴得紧,将身上的斗篷交给侍女后,就独自坐到了圆桌旁木木地发呆。 “福晋,”金环将手炉放进八福晋的怀中,“您也别太伤神了,就算安郡王的身体没法康复,不是还有其他舅舅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