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馥平时虽然不算本分,但也没道理传这种瞎话啊?” 茉雅奇看了伊尔哈一眼,缓缓地吸了口气,“想要确认是不是有人栽赃并不难,这些奴才都是普通的家生子,送到暗房去呆一晚上没有不说实话的。” 兰馥面色一白,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茉雅奇,伊尔哈也颇为震惊,抿着嘴角半天没说话。 “二格格……”兰馥颤抖着支起身子,双膝交替地膝行到伊尔哈跟前,“我不要去暗房,暗房是什么样的地方啊,二格格救救我吧,救救我吧,我真的没有说啊。” 伊尔哈被兰馥抱住膝盖,眼看着她吓得脸孔煞白,连嗓子都哑了,心下也有些不忍,可转念一想她之前的种种行径,又不得不怀疑,遂厉声开口道,“针线房的人都是内务府调教出来的,没道理一心针对你。你到底有没有在外头胡说八道,赶紧从实招来!否则,我也只有送你去暗房了。你要真是被冤枉的,等我和长姐查明真相,自会放你出来。” “二格格,”兰馥眼看着伊尔哈也不想庇护她,身子顿时一软。 自打她进了王府,就自诩是侧福晋的亲侄女儿,二格格的表姐,身份非比寻常,日后定是要攀附权贵的,对一般奴才根本看不进眼里。就是对大格格,也是三分嫉妒,两分轻蔑,一心觉得大格格的额娘不受宠,比不得自己姑母名分高。 跟针线房的奴才传些闲话,也是因为被人捧地晕乎乎的,之前又挨了二格格的训斥,心下不忿,一时分不清眉眼高低,只当自己真成了梧桐树上的金凤凰。不想这闲话越传越广,最后竟落到了大格格的耳朵里。 见兰馥瘫软在地上,茉雅奇也不想再跟她多做废话,对身旁的宝笙使了个眼色,宝笙就指使了两个嬷嬷上前架起兰馥准备往外面拖。 “二格格!二格格!”兰馥顿时慌了,丝毫不顾及礼规地大肆挣扎,头上的钗环掉了一地,两个嬷嬷险些架不住她,“二格格,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啊,您忘了我之前对您说过的话了吗?我是被人有意陷害的啊。” 茉雅奇蹙紧了眉头,有些疑惑地看了身旁的伊尔哈一眼。 伊尔哈抿了抿嘴唇,脸色苍白地别过头,不再往兰馥的方向看。 “放开我,放开我,我是侧福晋的亲侄女儿,你们不能这样对我!”兰馥被拖到了门口,还是挣扎不休,一个嬷嬷实在被推得没了耐心,伸手在兰馥的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住手!”院子里一声呵斥,两个嬷嬷慌忙下跪。 大侍女喜儿扶着李氏走到门口,抬手就给了掐人的嬷嬷一巴掌,清脆的声音,屋内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茉雅奇从软榻上站起来,看着兰馥哭的梨花带雨地扑在李氏的腿上,口口声声地喊着自己是冤枉的,是被人陷害的。 伊尔哈也站了起来,两只手前后蹭了蹭,她被闹的脑筋生疼,一时也不知道该怎样开口。 李氏推开兰馥的手,皱着眉头厉声道,“把眼泪擦干净,闹成这样子像什么话!我让你来伺候二格格,是让你来给她添乱的?又哭又喊的,外头不知道,还以为二格格的院子里闹贼了呢。” 茉雅奇皱紧了眉头,伊尔哈在背后连连冲李氏瞪眼睛。 李氏扫了她一眼,嘴唇一弯走进内室,“今儿的事儿我都听说了,也是我教导不善,让这个孩子惹了大格格生气。你们姐妹俩从小就亲近,可别因为这个事儿闹生分了。这样,把兰馥交给我,我一定好好责罚她。针线房那些奴才,以讹传讹,被发现了就胡乱攀咬,把几句闲话闹得人尽皆知,活该送到暗房去。等回头福晋身子好些了,我一定禀告福晋,把他们都撵出府去,决不宽贷。” 茉雅奇抬头看了李氏一眼,又回头看了看一脸仓惶的伊尔哈,心里一时颇为犹豫。 李氏浅笑一声,拉过茉雅奇的手,轻轻拍了拍,“你呀,从小就是个厚道的性子,可见今儿是真生气了,否则也不会在伊尔哈的院子里动起手来。你放心,兰馥虽然是我的侄女儿,但我绝不会徇私包庇。这谣言要真是由她而起,我就让她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也省的教坏了伊尔哈,你看怎么样?” 茉雅奇抿了抿唇,李氏到底是长辈,又是伊尔哈的亲娘,话已说到这份儿上,她难道真能硬抓不放? 见茉雅奇不再开口,李氏转身冷冷地瞥了兰馥一眼,“还抽搭什么?收拾收拾跟我走,看我回头怎么罚你!” 兰馥擦了擦脸上的泪珠,一脸委屈地从地上站起来,跟着李氏往外走。 宝笙左右看了看,小心地走到茉雅奇身边,兰馥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跟李氏走了,回头还能查出真相吗?“格格,这——” “李额娘请留步!”茉雅奇开口打断了宝笙的话。 李氏转过头,茉雅奇深吸口气,缓步上前,“兰馥不能跟您走。” 李氏一愣,眉梢微微翘起,“这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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