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儿能把苏公公安全送到关外。” “你也跟着去,”四阿哥回身坐到椅子上,“这人的聪明劲儿你不是不知道,交给你爷还能放心些,换了旁人肯定让他糊弄的团团转。你去亲自把他送到关外,等到京里事情平定再回来。” “这,”傅鼐犹疑了一下,“属下要是也走了,王爷有事怎么办?还是让属下留在京里吧,万岁爷真要落罪下来,属下还能帮王爷跑跑腿儿。” “你帮我把他照顾好就行了,其他的事,本王自有计较,”四阿哥端起茶碗,抿了一口,“时辰不早了,你进去把他背到车上。趁着药劲儿没过,拿着本王的令牌,今晚就出京!” 傅鼐还想再说什么,但话到嘴边,终究没敢说出口,只得跪下身去,给四阿哥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 卧房的门被推开,傅鼐走了进去。 四阿哥坐在厅外,手指轻轻摩挲着茶杯,他年纪渐长,阅历渐长,可不知为什么,一旦涉及到他心尖上的那个人,所有的涵养能力就都不管用了。 此时此刻,他竟然连送那人一程的勇气都没有了。 “苏,苏公公!” 卧房中傅鼐一声惊叫,四阿哥错愕地站起身,几步奔到房门前。 床榻前,傅鼐正惊恐地看着那只黑洞洞的枪口,双手无意识地举在身体两侧,脸上满是冤枉和紧张,“苏公公,兄弟是奉命办事,一切都是王爷的决定,我也没办法啊。您可小心点儿这火筒子,这玩意儿有时候不好使,一旦自己冒火,属下的脑袋可就不能要了!” 苏伟一手撑着床沿,一手还举着火枪对着傅鼐,见到四阿哥进来了,才从鼻孔里重重地哼了一声。 “好了,别闹了,”四阿哥也吃不住苏伟怎么就醒了,心里一时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样,酸甜苦辣都有了,“傅鼐,你先出去吧。” “是,是,”傅鼐连忙点了点头,逃命地从枪口底下撤了出来,一溜烟地退出了房间。 苏伟瞪了四阿哥一眼,把火枪放进床里的盒子中,两腿一盘坐在了床榻中央。 四阿哥慢慢走到床边,苏伟别开了头,一肚子闷气都挂到了脸上。 四阿哥本想再说说什么“我也是为你好”的话,可话到了嘴边,却兀自笑了笑。 这句话,这么多年来,他似乎跟这个人说了很多次了。 “你还好意思笑!” 苏伟等了半天没等到人的表态,气不住转过头来道,“这都多少年了?你怎么还这么自以为是?我告诉你,要走要留,本公公自己决定,不用你操心!” 四阿哥低下头,看起来似乎在反省。 苏大公公气呼呼地喘了两口气,一想到自己刚才费劲巴力地换酒,还偷偷怀疑自己是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这气就更不打一处来了,“你还挺长出息的,还知道给人下药了?你怎么不一下毒死我?把我关进棺材里,埋到地底下,就不用特地派人看着了!” 四阿哥终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苏伟一时瞪大眼睛,看着某人那不断抖动的肩膀,一股怒火腾地燃烧了起来,“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了,你去别的地方睡!” 翌日 由红绸包裹的两只大铁笼子被搬上了马车,八阿哥站在行宫大殿前,看着一行车马出了宫门,一路往北疾驰而去。 “贝勒爷,”何焯走到八阿哥身边,压低嗓音道,“您何不亲自把那封信送去?雍亲王有结党营私,通敌叛国之嫌,这罪名要是落下了,您可就立功了。” 八阿哥轻笑一声,摇了摇头,“我可不就近凑那个热闹,这真龙发起威来,谁知道会烧到谁啊?我就在汤泉等着,看我是先等来皇阿玛,还是先等来负荆请罪的四哥。” “贝勒爷说的倒也对,”何焯轻点了点头,“就算这通敌的罪名有些牵强,就凭雍亲王跟富宁安过往亲密这一条,也足够让万岁爷忌讳的了。” 八阿哥扬起嘴角,语气中多了不少得意,“如今看来,咱们在咸安宫设下那一局,可能根本用不到了。我也是真没想到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