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伟歪了歪嘴角,晃晃手里的食盒道,“我们王爷在忙什么,九阿哥应该比谁都清楚啊。” 何玉柱眉心微皱,“这话是怎么说的?” 苏伟晃了晃手里的拂尘,“你我都心知肚明,何必装傻呢?我就是奇怪,你看当初直郡王与太子斗得你死我活,为的都是自己。这九爷处处身先士卒,怎么都是给别人做嫁衣呢?” 何玉柱沉默了一会儿,脸色渐渐暗沉,“苏公公,小弟当你是兄弟,您可别当小弟是傻瓜啊?” 苏伟轻笑一声,又晃了晃手里的食盒,“我要当你是傻瓜,就不费这些口舌了。还记得当初在小芳洞,我都跟你说过什么吗?” 何玉柱眼神微动,没有接茬。 苏伟弯了弯嘴角,凑到何玉柱耳边,“咱们做奴才的,总要多长几个心眼儿。九爷本事是不小,可这八爷的心思……” 苏伟没有把话说完,只是意味深长地直起身,拍了拍何玉柱的肩膀,“小心为上吧。” 迎驾的队伍一路急行,到了傍晚直接越过热河,到了莺图地方才扎营休息。 苏伟一整天都没闲着,打发了好几拨各路心思的人,最能沉得住气的还属十四阿哥的近身太监吕瑞。 眼看天色见黑,苏伟安排好了茉雅奇的吃住,刚从帐子里出来,吕瑞才拎着酒壶溜溜达达地走了过来。 “苏公公,还没吃饭吧?到我那吃点儿现成的吧?” 苏伟瞥了吕瑞拎着的酒壶一眼,嘴角一撇道,“不用了,我吃过了。你也悠着点儿吧,跟着主子在外头还敢喝酒啊?” “唉,”吕瑞长叹了口气,上前一把揽住苏伟的肩膀小声道,“您是不知道,小弟最近清闲得很,主子身边根本用不着我。府里那些个不长脑子的猴崽子,没事儿都敢跟我呲个牙了。” 苏伟眉梢一扬,有些疑惑,“十四爷身边是有新人了?我没见什么生面孔啊。” “是有新人,不过不是咱们这个新人,”吕瑞砸吧了两下嘴,靠到苏伟耳边,“最近府里新进个小主,我们爷正新鲜着呢。那位主儿也跋扈,爷身边的事儿都让她大包大揽了,连带着她的奴才都在正院里进进出出的。这次奉旨出京,她也非要央着来,你是没见我们走时福晋的表情,等这次回去啊,府里有的闹呢。” 苏伟皱了皱眉,想了想还是提醒了两句道,“你也别太大意了,主子身边哪能没自己人呢,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您放心,”吕瑞拍了拍胸脯,“小弟又不傻,且盯着呢。也就是今天见到您了,想着咱们挺长时间没见了,惦记着过来找您说说话。” 苏伟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看向吕瑞道,“你小子就别跟我转弯抹角了,如果是十四爷想问什么,你直接问就是了。能说的,我一定说。不能说的,十四爷大可以自己去问王爷。” 吕瑞抿抿嘴角,吐出口气一乐道,“得嘞,我就知道不该跟苏公公耍心眼儿。” 苏伟哼了一声,吕瑞笑了笑,“说到底,我家主子也是担心王爷。万岁爷突然传一众皇子接驾,王爷前一阵儿又一直闭门不出,九爷、十爷好像都在计划什么。我家主子近来跟八爷走得也不近了,很多事儿想打听都打听不到。” “打听不到才是好事儿,”苏伟抖了抖袖子,“八爷、九爷那一帮,各个都不是好相与的。十四爷就应该多到我们我们王爷跟前走动走动,这些事儿想要知道,问我们王爷不是比四处打听要方便的多吗?” “嗨,我家主子您还不了解,”吕瑞也是满脸无奈,“他就算想问,也撂不下脸来登门啊。再说,王爷平日也严肃,我家主子最听不得教训了。” 苏伟想了想,也只能跟着叹了口气,“这次的事儿,我不能多说。反正,你回去劝着十四爷,千万别胡乱站队,当心引火烧身,知道了吗?” 吕瑞眨巴眨巴眼睛,虽然还是一头雾水,但也知道问不出什么了,只能重重地点了点头。 入夜 苏伟躺在他特质的床铺里,盯着黑黢黢的帐布,虽然身体极累,却一直难以入眠。 四阿哥睡在临时搭起的暖炕上,均匀的呼吸声是帐子里仅有的声音。 苏伟躺了一会儿,实在难受,还是披着衣服坐了起来。 “怎么了?是不是地上太凉了?”四阿哥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带着一点儿沙哑。 “不是,垫了两层褥子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