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着苏伟的屋子是一间四四方方的低矮茅草屋, 屋子里只有一张木桌, 两条长椅算是家具, 墙角堆着一些干草,紧闭的木门旁放着一桶清水。 苏伟在窗前站了一会儿,也没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就慢慢挪到了木桌旁坐下。 好在被绑票之前,他吃了不少东西,摸摸一时半会还不会打鸣的肚子,苏大公公很是欣慰。 窗外的光线越来越灰暗, 苏伟撑着下巴,靠着桌子,眼皮都开始打架了, 一直十分安静的门外,终于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动静。 “真是一帮磨磨唧唧的绑匪……” 苏大公公不屑地撇撇嘴,木门被由外打开,两个端着烛台的人走了进来。 苏伟懒洋洋地抬起头,上下瞄了两人几眼,“苏某没见过二位啊,哪路的人啊?” “哼,苏公公不认识我们,我们可是久仰大名了,”把烛台往桌上一放,还是一身短打的赵祥冷冷一哼。 “哦,原来是官家的啊,”苏伟嘲讽一笑,直接被戳了身份的赵祥半天才反应过来。 “你个没根儿的阉王八,少在这儿耍滑头!我告诉你,你今天死到临头了,识相地赶紧给我们跪下磕头,我们说不定还能留你一个全尸!” 苏伟闻言一声嗤笑,像看智障一样瞧着一脚踩在椅子上的赵祥,“你这种脑子,你娘是怎么忍心把你生下来的?你家那位主子也是个人才,估计满肚子的油水都长到胆子上了,要不怎么有勇气把你放出来办事的啊?” “我——” 赵祥要出嘴的话卡到一半儿,就见悠哉地坐在他前头的人,冲他晃了晃中指,“太监本来就是没有全尸的,下次你再要威胁人的时候,过过脑子再说话。” “你!” 赵祥一张老脸憋到通红,指了苏伟半天,扬手就要打。 苏伟可没有等人动手再还手的习惯,赵祥的巴掌还没落下来,他已经抄起烛台照着赵祥的脑袋就是一拍! 只可惜,他药劲还没过,力气不大,只是烛台里的灯油全甩到了赵祥的脸上。 “唉哟,唉哟,”赵祥触电一样的往后退,脸上被灯油烫出了几道红疤。 “他妈的!” 一直站在后面的人见赵祥吃亏,就要上前,只可惜步子还没迈出多远,门口又出现一人,“都给我住手,主子的话都忘了吗?” “哟呵呵……” 苏伟扶着桌子重新坐下,翘着二郎腿,瞅着门口那隐在阴影里的人,“这是哪家的牧羊犬出来撵牲口了?你家主子就那么见不得人吗?” 门口的人明显一僵,半晌才冷笑一声道,“苏公公尽管快活口舌,我家主子并无意为难,只想让苏公公在这里小住几天。” 苏伟眉头一皱,门口的人冲赵祥两人摆摆手,那两人愤恨地瞪了苏伟一眼,不甘不愿地走出了屋门。 木门被重新锁上,外面又没了声息,苏伟在桌边坐了一会儿,再次走到窗前。 一轮明月高挂天边,四阿哥还在内阁。西藏局势大变,援藏大军是进是退,大臣们各持己见。 而此时内阁外,刚刚进宫的张起麟和张保已经急成了一锅粥。 “不行了,再不告诉王爷,咱们俩怕连小命都保不住了!”张起麟作势就要往里冲,又被张保一把拉住。 “你疯了?满屋子都是大臣,你怎么跟王爷说啊?” “可这天都黑了!” 张起麟急的直跺脚,“苏公公是被人绑走的啊,谁知道那些人打什么主意?” “就是不知道那些人打什么主意,咱们才不能轻举妄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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