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摔道,“诶呀,你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很多时候,见机行事、随机应变也是一种天赋!” “让自己身处险境的天赋吗?” 四阿哥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张起麟脖颈一凉,这才发现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两个人! “王爷!” 屋内的太监除了床上那位,齐齐跪了一地。 张起麟偷着狠狠剜了跟着王爷的张保一眼,张保公公很是冤枉,他从进门就想尽办法提醒屋内的人,可是王爷挡在他前面,他除了脚步落重一点,也不敢再做其他的了。 “什么话啊,又不是我让八阿哥绑架的我,”苏大公公完全没感受到屋内诡异的气氛,兀自捧着茶碗润着喉咙。 四阿哥望着床上的人,脸上的神情却眼见着越来越阴沉,“你们都出去!” “是,”屋内的人一起应了,李英拽着依然一脸懵的小书子跟着两位张公公极速逃出房门。 “你今儿回来的倒早,朝上怎么样了?有没有人提郊外的事儿?” 苏伟老神在在地放下茶碗,等了半天没听到回答,一抬头,才发现某人的神色貌似不大对。 “你怎么了?朝上有事儿?” “小书子的话……” 四阿哥缓步走到床边,“这几天我一直就想问你,你那日到底是怎么和老八从火场里逃出来的?梁毅说过,那茅屋的火是你放的。刚刚听小书子那么一提,你来告诉爷,你是早就知道,那房子的墙有一块儿只钉了木板吗?” 苏大公公眨巴着眼睛,漆黑的眼球在眼眶里左晃一下右晃一下…… “哎呀,事儿都过去了,再说——” “回答我!” 床上的人一僵,似乎有些被吓到,想吼回去又有些心虚,只能胡乱扯扯盖在腿上的被子。 “那种时候,也没什么多余的选择啊。我只想火起了,屋里乱起来,才有机会逃跑。而且,我也没想到,一盏小油灯,火势会起的那么快……” 苏伟的声音越来越小,四阿哥胸膛上的起伏却越来越大。 “你别生气嘛。” 苏大公公屈尊降贵地从床上爬起来,跪在床边想去搂四阿哥的脖子,却被四阿哥连退两步躲开。 “你压根就没想活着逃出来是不是?你压根就没打算拖延时间等我去救你!” “怎么会?我看起来像活够了吗?” 苏伟跪在床沿,喉咙此时又痛了起来,“只是那个时候,人哪还能想那么多?八阿哥都知道我们的事了——” “他知道又能怎样?!!” 四阿哥声如洪钟,外面企图探听情况的二张公公,俱吓得一蹦。 “你吼什么吼?!” 苏大公公终是忍不住了,“我好不容易逃出来的!你不夸我,还怪我!” “你逃出来是你本意吗?你就不该把自己置于那种危险的情境下!万一那座茅屋没有那块儿木板呢?万一你发现那个缺口的时间稍微晚一点呢?!” “哪有那么多万一?我逃出来了就是逃出来了!” “你根本没有保护好自己的想法!你根本就不在乎!” “你放屁!” “砰!!!”重物落地的声音。 俱张起麟临场推测,大概是床头摆着的珐琅彩描金木盒。 张保瞪了他一眼,两位张公公还没想好要不要进去,堂屋的门已被人一脚踹开! 四阿哥怒气冲冲,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东小院。 “主子!” 张保冲张起麟打了个手势,慌忙跟了上去。 屋内还传来苏公公沙哑的嘶吼,“你走吧!你走了就别回来!谁稀罕!老子还不愿意在这儿待呢!混蛋!王八蛋——” “唉哟,我的祖宗!” 张起麟忙冲进屋子,七手八脚地关好门窗,“您再让人听见了啊,这又是怎么了?” “听见就听见!” 苏伟在床上气的直蹦,枕头被子一股脑地扔到地上,刚才那盒子明显也是他摔的,“让人来砍我的头吧!他不是说我不想活了吗?” “您看您说的,王爷还不是担心您吗?” 张起麟一边捡东西,一边安抚床上快要气炸的人,“您是不知道,王爷乍一知道您失踪了,魂都差点儿没了。您说您这一把火,跟王爷也就前后脚——” “那能一样吗?那能一样吗?” 苏伟也顾不得喉咙的刺痛了,“要不是我先逃出来,回头让李光地看到他一个堂堂王爷大老远的跑出京城只为救一个太监!你以为这事儿会这么容易过去吗?” “是是是,”张起麟把东西搁到一边,拽着苏伟的手企图让他坐下,“您的功劳咱们都看在眼里的,可是您得知道,王爷那是宁肯今天被万岁爷压去问罪,也不愿您有一点闪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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