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天保伏低着身体, 豆大的汗珠砸到地上。 “那看守之人何名?” 康熙爷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臣不知……” “放肆!”圣怒威吓,声音在殿内回响。 朱天保连连叩头,脸上已不知是泪还是汗,混着往下淌,“微臣该死,微臣该死……” 午时,雍亲王府 “啊?什么?” 刚刚听说了二阿哥矾水传书一事的张廷玉,到了雍亲王府,才从傅鼐处得知,雍亲王竟然也裹挟其中了。 “此事颇为怪异啊,”张廷玉原地转了两圈,“苏公公是对的,以不变应万变。出了这样的事,万岁爷的眼睛一定时时刻刻盯着雍亲王府呢。” “正是如此,若我们当真动手毁灭证据,或掩盖真相,只怕反而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傅鼐道。 “好在苏公公机灵,转天就在顾问行那儿,把事情都推到了咸安宫轮值的守卫身上,彻底把王爷撇清了。”纳穆图接过话茬道。 “可是,到底是谁策划了这件事呢?难道真的是二阿哥做的?” 张廷玉也想不大通了,“这本来就是一步坏棋啊,王爷他没有动机,这事儿根本站不住脚……” “长史大人!” 守门的侍卫跑了进来,冲屋内几位大人拱了拱手,“有人送到门房一封信,盖了王爷的印信,是指明给大人的。” “给我,”纳穆图连忙接过信,有这印信的一般都是王爷的亲信。 “这是——”纳穆图扫过信中内容,顿时一惊,“是隆科多让人送来的,万岁爷下旨锁拿了朱都纳和戴保!” “朱都纳?那不是常赉的岳父吗?”傅鼐最先反应过来,“他犯什么事了?” 张廷玉没等纳穆图回答,接过信看了起来,“糟了!果然有后手!朱天保上奏复立太子,皇上震怒,朱天保供出其父和戴保是主使。” “常赉与我是同时入雍亲王府的,王爷所属镶白旗事务大都由他处理。朱都纳是他岳父,戴保是他连襟,朱天保是他小舅子,这事常赉脱不了身了,王爷怕又要牵连其中了!” 十四爷府 “朱天保那个呆子,经不住万岁爷几句喝问,就把他父亲朱都纳、戴保都供出来了。万岁爷已经下令,将二人立刻锁拿,交由大臣严审。”阿尔松阿面带笑意地道。 “还是八爷了解万岁爷的脾性,凡事只要牵扯到二阿哥和储位,那自然是雷霆震怒。”鄂伦岱端起茶碗,轻刮了刮茶沫。 “八哥是想通过常赉牵扯到四哥身上?可绕这么大一个弯儿,就是把常赉扯进去了,皇阿玛就会相信是四哥在背后操纵吗?这与矾书案一样,四哥同样并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凡事最怕巧合啊,”阿尔松阿压低了嗓音,“先是矾书案,后是朱天保,矾书案彻底绝了二阿哥复出之路,而朱天保明面是复立太子,实则是又把立储推到了台前。此事一出,九卿必要重提册立东宫一事。此时又正是边关用兵之时,东宫册立有利安抚民心,可谓上佳时机。十四爷以为,万岁爷还会那般笃定,这些事都与雍亲王无关吗?” 十四阿哥垂下头,看着茶碗里泛起的波纹,半晌没有言语。 傍晚,雍亲王府的马车停到了宫门外。 苏伟和张起麟、张保下了车,一路往延庆殿走去。 “我说,苏公公……” 张起麟还是没有放弃,“不是兄弟要跟你抢功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