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伊尔哈端着药碗、漱口的温水跟在德妃后面行礼,也不敢随意抬头打量床上的人。 “怎么又到时辰了?”龙床上的人开了口,声音有些沙哑,却也是一个寻常老人的说话声。 “圣上别太劳累了,您看折子看太久了,”德妃接过茉雅奇手里的药碗,坐到了龙床上。 “朕自己喝就是,”药碗被接过去,握着汤匙的手却有些颤抖。 德妃垂下了眼帘,安静地等着万岁爷喝完。 一碗药倒是进的快,喝完康熙爷又咳了一阵,把碗递回给了德妃,才看着静立在旁的茉雅奇与伊尔哈道,“这两个丫头,都是老四家的?” 德妃看向茉雅奇,茉雅奇连忙福了福身,“是,皇玛法。孙女茉雅奇给皇玛法请安。” “孙女伊尔哈,恭祝皇玛法圣体安康。” “好,好,”康熙爷点了点头,“这孩子们长得是真快,一转眼都出落成大姑娘了。” “可不是,”德妃笑笑,“改日还得您给指个好人家呢。” 茉雅奇与伊尔哈脸上都是一紧,连忙垂下了头。 康熙爷倒是没把这话放在心上,又带起了眼镜,拿起了奏章。 德妃识相地站了起来,带着两位小格格行礼告退。 屋子里的药味儿又浓了些,茉雅奇跟在德妃身后,走过那层层纱幔,在要出门时,终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很是宽敞的后殿里,奴才们都站的很远。伫立在中间的龙床上,一个单薄瘦削的老人独自靠在那里…… 明明屋内的地龙和炭盆都烧的很足,但茉雅奇看着那宽大的床榻上的人,总觉的一阵阵莫名的冷。 十一月初七 平逆将军延信带领的青海一路大军扎营于卜克河畔。半夜,准噶尔军队突然袭击了营盘,杀伤数千名清军后撤走。 随后,在十日、十二日清军又连续遭到准噶尔军队的袭击。 京城,闻风阁 九阿哥胤禟、十阿哥胤誐与阿尔松阿、鄂伦岱、纳兰揆叙等人聚在了一起。 “八哥如今也不知如何了,府上被宫里的人看得紧紧的,”胤禟眉头紧皱成一团,“我这心里异常不安,我怕皇阿玛,挺不到胤禵回来了……” “应该不会吧,”胤誐还是大咧咧的样子,“我昨天还去畅春园请了安,皇阿玛虽然瘦的多,但还算精神。” “你知道什么?” 胤禟轻叹了口气,“太医院这两年给皇阿玛用的药是越来越重,如今已是加无可加,换无可换了。人看着精神,那都是参汤熊胆吊起来的。” “臣等也是心急如焚啊,”阿尔松阿接过话茬道,“最近这几天,万岁爷下令加强了畅春园的守备。御前侍卫是三班倒,一时半刻都不离万岁爷身边。” “如此,咱们也得早做准备了,”纳兰揆叙开口道,“好在,咱们这儿有两位领侍卫内大臣,侍卫处等于有三分之一在咱们手里。” “三分之一哪里够啊,”鄂伦岱接着道,“众位放心,这几年咱们活动过的人如今该都派上用场了。” “这就好,若真有天陵崩塌那日,畅春园和皇宫必须得握在咱们手里!”纳兰揆叙语气着重地道。 十一月中旬 岳钟琪再设巧计捉拿了被称为“万人敌”的叛军猛将黑喇嘛,攻下了拉萨门户喇哩。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