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苏伟辫子都快立起来了,抱着弘盼直转圈,屋里一时又陷入阿哥三重奏之中。 “师祖,不是,苏公公,”小来很不合时宜地冲进内厅,“王公公过来找你,萧公公也来找你,还有丁大——” “没空,没空,没空,”苏伟一连气地打断小书子,“没看我正忙着吗?让他们哪凉快哪发芽!” “可是,”小书子丝毫没注意到自家师父的频频眼色,依然执着道,“他们都问苏公公,我不知道——” “就说我死了!”苏伟放下弘盼,又抱起弘昀,转头冲李英道,“你把炭盆搬远点,别熏着小主子们!” 小英子连忙去搬炭盆,又暗中冲小书子摆了摆手。 吴书来纠结地抓了抓头发,迈着小短腿朝外去了。 丁芪几人见到,连忙上前道,“苏公公呢?” 小书子眨了眨眼睛,双手食指对了半天道,“苏公公说他死了……” 等四阿哥处理完手头的事物,进了内厅时,屋里已经一片寂静。 累瘫了的苏公公,和三个孩子挤在软榻上,睡得鼾声四起。 四阿哥挨个看了看,坐在榻边笑了半天,招手叫过小英子道,“把孩子们都包好,给乳母们带回去吧,小心点儿别着凉了。” “是,”小英子俯了俯身,叫了张保几人进来,将小主子们抱走了。 可怜苏公公还窝在迎枕后头,睡得今日不知是何日呢。 “主子,”张保匆匆而返,向四阿哥一行礼道,“傅大人带回消息,安郡王马尔浑病逝了。” 第279章己所不欲 康熙四十五年 十二月初七,安郡王府 八福晋被金环搀扶着站在窗前,远远看着搭起的灵棚,满目忧伤。 “主子,这里风大,咱们还是到屋子里坐着吧,”金环给八福晋系了系斗篷,分外担忧地道。 八福晋摇了摇头,眼中泪光盈盈,“我自幼失去双亲,是外祖不嫌弃把我接进王府。幼时,祖父年纪大,事物又忙,都是几个舅舅照顾我。如今,我尚不能光耀门楣,亲人却都匆匆离去……” “主子,”金环放轻了声音劝慰道,“郡王一向最疼您,您的孝心郡王都清楚。眼下,您得先顾好自己的身子,才能让王爷安心地走啊。” 八福晋捏着手帕擦了擦眼角,一手轻轻抚向胸口,“自从舅舅重病,我这心里一直空落落的,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如今的安亲王一脉已经大不如前,可经不起折腾了。” “主子是担心——”金环略有不解。 八福晋深吸了口气,目光飘向前院,“贝勒爷该是过来了吧?我见前几日,贝勒爷常跟景熙舅舅呆在一块儿。” “奴婢遣人去问问,”金环扶着八福晋往内厅里走,“贝勒爷这些日子常在郡王府帮衬,可见贝勒爷对主子还是最为看重的,主子也该欣慰才是。” 八福晋抿了抿唇,慢慢低下头,眼中却并未见半分欣喜神色。 雍亲王府 苏伟从外头兴冲冲地回到东小院,一屁股倚到看书的四阿哥腿边,咧着嘴角道,“还真让你说着了,丁芪告诉我,八阿哥府上的大夫拖了太医问那种药粉的疗法,还借着一个门客的说辞。那个太医告诉丁芪,患者不仅难以人事,连子嗣都成问题了。这下我可替你报了大仇了,啊哈哈哈……” 很没形象的苏公公一边拍着四阿哥的胳膊,一边把自己笑成了一朵喇叭花。 四阿哥无语地放下书册,看了苏伟半天道,“爷早就告诉你了,你怎么现在还这么大反应。爷可是听说,老八后院的两个妾侍都有孕了。” 苏公公当即噎了一下,后又分外不满地瞪着四阿哥道,“那又怎么样?他要真想夺得高位,两个孩子怎么够?要是让朝臣知道,八阿哥伤了身子,不能再有子嗣,看还有谁会支持他?” 四阿哥看了苏伟一眼,神色有些暗淡,随即语气平和地道,“老八没有那么傻,而且爷也不打算用这样的方式打压他。会不会被人知道,看他的造化吧。” “为什么?”苏伟扑腾扑腾地爬上榻子,一把扯过四阿哥手中的书册,“你知道我前前后后计划了多久吗?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用?成大事者理应不拘小节,你什么时候矫情起来了?” 四阿哥闭了闭眼睛,看了气呼呼的苏伟半天,轻轻一笑道,“胤禩不都得了教训吗?再说,这事要是闹大了,容易让你陷入危险。退一万步讲,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爷不矫情,但有些事还是不碰为好。” 苏伟愣了半天,对那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还是模糊不清,思考了半天,心里渐渐有了轮廓后,伸手指捅了捅四阿哥,“其实,你要是当了皇帝,后宫里也不可能就那么几个——”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