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伟握着勺子在果汁儿里捞细碎的酸渣肉吃,闷热的天气里,他吃的浑身苏爽。可惜,他对面的主儿却不甚高兴。 “这都多少天了,”四阿哥蹙着眉头叨咕,“天天这个参那个果的,爷吃的都快吐了,就算得调养身体,也不能一气儿来啊。爷现在吃什么嘴里都没滋味儿,打个嗝都一股药味儿。” “方子都是丁芪开的,良药苦口懂不懂,”苏伟杵着勺子咂咂嘴,把挑好的酸渣汁儿推到四阿哥手边,“知道你没胃口,这不给你煮酸渣了嘛。今儿天气闷,吃这个正好。” “酸渣也没味儿……”四阿哥不满地瞥了苏伟一眼,被人家狠狠一瞪,端起汤碗来一饮而尽。 五月初三, 兰馥在李氏的院里呆了十几天,脸上的青肿总算完全消了。福晋都已惊动,李氏也不敢多留她,便吩咐丫头送她出府去。 兰馥哭哭啼啼的走了,李氏心里也不好受,除了心疼侄女儿,还总觉得失了颜面,被茉雅奇一个晚辈儿公然顶撞不说,又被年氏一顿嘲笑。 喜儿见状,扶着李氏坐到内堂,轻声劝慰道,“主子也别往心里去了,咱们李家有不少好女儿,要伺候二格格,再挑一个就是了。 李氏冷声一哼,拄着下巴歪在榻子上道,“出了一个兰馥,我还哪有脸再留别人?本想借此提拔提拔娘家人,结果反倒把自己的脸丢光了。” “是兰馥自己不争气,”喜儿蹲下身,给李氏轻敲着小腿,“那丫头做事儿莽撞不说,还眼高于顶、张扬跋扈的,留在二格格身边,迟早是个祸害。” 李氏深吸了口气,秀眉紧锁,“那流言的事儿到底是怎么来的?兰馥再怎么愚笨,也不至于编出这么离谱的谎话吧?” “这个,”喜儿思索了片刻,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答道,“对了,奴婢好像听哪个丫头提起过,说是兰馥跟二格格到东小院去请安,却无意中撞见了大格格探望苏公公。” “苏培盛?”李氏眉头一拧,猛地坐了起来,“这事儿是由苏培盛而起的?” 喜儿微微一怔,点了点头,“应当是的。” “完了,”李氏闭上眼睛,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还没等喜儿出口询问,送兰馥出府的小丫头慌里慌张地跑了进来,“侧福晋,侧福晋,兰馥小姐被佳晖大人带走了。” 喜儿这时才反应过来,脖颈发凉地看向李氏。 李氏僵硬地挥退了报信儿的小丫头,闭着眼睛静坐了半晌,虚弱地开口道,“派人通知家里,就说兰馥在我这儿得了急病,今儿早上,走了……” 傍晚,年氏院里 侍女凌兮迈进内堂,冲年氏微微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