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没完没了:“我知你与你那堂姐素来不睦,她如今嫁给我二哥,算是老天有眼、报应不爽……我二哥不仅成日下厮混在秦楼楚馆,还爱包戏子,玉荣班的小春杏你知不知道?我二哥前段为了他一掷千金,听说用得二嫂陪嫁银子。二嫂在三婶面前哭了个死去活来,三婶只不理会……又勾引坊间的小媳妇,人夫君不敢打上来,天天蹲在后门哭,二哥叫三叔揍了一顿,回来就拿二嫂出气,听说是打了……” 想到此处,婧怡看了眼婧绮刷得雪白的脸……扑这样厚的粉,难道是为了遮掩什么? “前两日宫里赏下两瓶玫瑰香露,沐浴时滴上两滴,好闻得很;还有两瓶雪花芙蓉膏,睡前抹在脸上,对肌肤极好的,姐姐不若各带一瓶回去试试?” 若是别的东西,婧绮或还会拒绝,但她千方百计讨丈夫的喜欢,对美颜之物正是求之不得。 何况,她也再不是以前那只会端着架子吃暗亏陈府大姑娘,她如今软得下身段、舍得出面皮,什么都敢说敢做。 因拉住婧怡的手,似乎早忘了二人之间嫌隙,亲亲热热地道:“还是妹妹想着我,”又语含酸意,“你如今是真攀上了高枝儿,这些小玩意库里百八十件的屯着也没甚意思,以后可得多想着姐姐我。” 婧怡心下一哂,顿觉老大没意思,遂笑了笑,再不说话。 几人到了蒋氏的松鹤堂,宾客们早在一处说话,见她们进来,长宁伯徐夫人就高声道:“正主儿总算来了!”望着婧怡直笑,“我们正说你,是个旺夫的贵命……你一进门,沈将军就又打胜仗又做都督的,如今可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了!” 这位长宁伯夫人也是京城地界的红人,出身不高,为人却极爽利厉害。丈夫是个色中饿鬼,成日下只扑在脂粉堆里,前头在江府观澜台救下江淑芳的就是他。屋里小妾扎堆,徐夫人却能收拾得妥妥当当……长宁伯有十几个小妾,通房丫头无数,子女却个个嫡出。 这样凌厉一个人,偏生就舌灿莲花的本事,走到哪儿都有好人缘,人人都爱听她说话。 这不,又夸起婧怡来了。 蒋氏闻言笑得慈眉善目,目光自婧怡面上滑过,落到了婧绮身上:“这孩子我瞧着倒喜欢。” 婧绮忙给蒋氏请安,满嘴的好话说个不停,把蒋氏逗得直乐,又有陈锦如、昌平侯袁夫人、寿安伯方夫人在一旁凑趣,一时间说得热闹异常。 就把婧怡落在了一遍。 丰阳郡主脸色微沉,忽然将手中茶盏重重一搁,青瓷碗与紫檀木茶几撞击,发出一声沉闷地“砰”。 笑语声戛然而止,蒋氏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镇南侯世子夫人与女儿顾昭华对视一眼,暗暗摇头。多少年了,丰阳郡主行事还是如此嚣张跋扈……不是不会拐弯,是不屑为之、懒怠应付罢了。 她温和地笑了笑,打破沉默道:“听说王府来了个极正宗的江南厨子,咱们大热天巴巴儿的来,可就是为了这一口。” 徐夫人见机得快,立刻接口道:“是、是、是!这六安瓜片再好,我也不爱喝,免得撑了肚子耽误吃席,”笑嘻嘻望着蒋氏,“王妃,不若咱们早些开席?” 蒋氏这才面色稍缓,说笑两句,起身领着众人往小花厅去。 婧怡和袁氏便忙着张罗起来,请年长些的夫人们坐一处,少奶奶们坐一处,姑娘小姐们又另坐一处。 早有绿袖前去传菜,须臾,一样样菜式流水样地端上来,众人尝过,皆赞不绝口。 袁氏就笑道:“看着也没什么事了,四弟妹不若先去坐席,我在这里盯着就是。” 婧怡是今日的正主儿,怎么可能叫帮忙的袁氏在这里,自己跑去吃喝?忙笑着推她去少奶奶们那席坐了,自己仍回来盯着上菜。 却见绿袖急匆匆跑来,神色虽还镇定,额上却已细细密密出了一层汗。 “夫人,”她把声音压得细细地,“厨房里出事了。” 袁氏正和自己的娘家嫂嫂袁大奶奶说话,眼角瞟见婧怡快步离去,嘴角不由浮起一个轻柔的笑,为袁大奶奶夹了一筷子酱萝卜:“说是那江南大厨最擅长的菜,嫂嫂尝尝。” …… “石鱼死了,为什么会到现在才发现!” 婧怡的脸色非常难看,这些石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