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沈青云指派的人,才领着绿袖和碧瑶慢慢往梧桐院走。 绿袖和方氏想到了一处,就很有些顾虑,忍不住开口问道:“夫人,那些人都是生手,不知能不能胜任现今的差事,若出了岔子,只怕人家要说您的闲话。” 婧怡苦笑:“今日我如此张扬,说闲话的难道还能少了?我要是怕这个,往后的日子也就没法过了,”顿了顿,“至于那些人,既然是四爷的意思,咱们就照着做,出了事自有他兜着。不过,我看那些人的行为举止,想来也出不了大岔子。再说,又不是叫他们把王府管得欣欣向荣。” 是要将武英王府围城一个铁桶,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也就是了。 想着,就问碧瑶道:“你去找凌波,可问出什么来了?” 碧瑶脸鼓成了一个包子,气哼哼道:“这人嘴紧得很,奴婢和他兜了半日圈子,他才说漏了一句,然后就发觉奴婢在套他的话,什么都不肯再说。” 婧怡点头:“他说漏了什么?” “他说,四爷忙着练兵。” 练兵? 京城能有什么兵,西山大营,羽林军? 新帝如此忌惮沈青云,会将御用的军队交给他来统帅? 婧怡皱起了眉。 只听碧瑶又问道:“夫人,奴婢有些好奇,咱们府里到底丢了什么紧要物件儿,怎么没听您提起过?” 说起这个,婧怡忽然神秘地笑了笑:“佛曰,不可说。” 不过是个由头罢了,但这些人中的大部分同府外暗暗通着消息,却是千真万确的事实,虽然都是主子的授意,但一旦东窗事发,他们就是背锅的不二人选。 如今一个个被单独关了起来,只怕正人人自危罢。 …… 松鹤堂。 管妈妈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和蒋氏哭诉:“……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人拖出了府,说是要送到顺天府吃牢饭掉脑袋!有看见的,说老奴家那口子鼻也青了脸也肿了,门牙都掉了两颗!”顿了顿,眼泪流得更凶,“打狗还要看主人,老奴家那口子虽没什么本事,但毕竟是您的陪房,四夫人还没得势呢,就敢这样作践松鹤堂的人,这是在跟您叫板呢,”越说越气,恨恨道,“她眼中可还有礼仪仁孝、尊卑上下?” 因着沈穆离世,蒋氏近日憔悴了不少,气色也不大好,闻言更是脸色发青,冷哼道:“跟了老四那狼崽子,她还能是个什么好东西?老四敢做那遭天谴的事,她的胆子又能小到哪里去!” 管妈妈泣不成声:“只可怜老奴家的那口子,有命去没命回,还不知道要受怎样的糟践……” “得了,不过是个顺天府,嚎什么嚎?”蒋氏不耐按地挥手,“你去传个信,叫成国公夫人来一趟,我有事同她商量,顺便提一提蒋老三的事儿,成国公府从顺天府捞个人,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这一句直如佛语纶音,听得管妈妈转悲为喜,连忙跪到地上连磕了好几个头,欢天喜地地去了。 只是如今府里的管事全换了人,管妈妈一时倒也不好下手,连跑了好几处,才在马房找到一个相熟的小厮,把话递了出去。 …… “请成国公夫人过府?” 绿袖点点头,露出了惊叹的表情:“四爷的人果然了得,连管妈妈递出去的消息都能拦下来。” 婧怡挑眉:“越是严防死守,就越有人按捺不住,纷纷撞上来。” “谁说不是呢,”绿袖点头,递过一张小纸条,“这是三夫人叫传去寿安伯府的。” 方氏是寿安伯家的嫡女。 婧怡接过纸条看了一眼,方氏请父亲寿安伯查一查沈青云。 看来,方氏对近日京城的剧变只是一知半解,对沈青云在府中地位的悄然变化更是摸不着头脑,又见婧怡如此张扬跋扈,心中难免有些吃不准,这才想请娘家人帮忙了。 她若有所思地望着那纸条,良久才压低声音道:“你把这个交给柱子,叫他跑一趟寿安伯府。” 绿袖什么都没有多问,应了一声是,接过纸条便走了出去。 新上任的管事都是四爷的人,既然这些话和纸条到了他们手里,就绝无传出去的可能,即便是夫人,怕也指使不动他们。 但夫人也想查四爷,于是就要借一把三夫人的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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