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让他意识到,他也许正在错过她。 沈青云一语不发,拉过婧怡的手就往前奔去。 绿树掩映之间,有一座三层小楼,雕梁画栋、朱漆红瓦,极尽华美之势,上悬一金漆匾额,书“明月楼”三字。 婧怡一眼就看出,这是沈青云的笔迹。 她也沉默了下来。 沈青云拉着她走了进去。 柔软厚实的波斯地毯上是华丽繁复的花纹,清一色紫檀木家具,炕上铺着猩猩红毡毯,一旁贵妃榻上还搭着条雪白的长毛毯子,一看便是动物皮毛制成,婧怡原还以为是白狐皮,后来才知是沈青云随沈穆驻守西北时亲手猎杀的白狼之皮,珍贵异常,是他最喜欢的一张皮子。 四周窗户都用厚重的猩猩红帘子拉着,屋内却亮如白昼,婧怡抬起头,见天花板上镶嵌着几十颗大如婴儿拳头的夜明珠,正散发着幽幽的珠光。 还有案几之上摆放的茶盏器皿,无一不光华灿烂,却原来是金器。 大齐对器皿使用有明文规定,非帝后不得使用金器。 婧怡望着这间奢靡到令人眼花缭乱的屋子,一时失却了言语。 沈青云扶住婧怡的肩膀,认真注视着她的眼睛:“这是我为你准备的。” 既然特意带她来这里,又用她的小字为此楼题名,此处是沈青云专门为她而建,并不是一件难猜的事。 当真是一掷千金。 婧怡轻轻“嗯”一声,等着他的下文。 只听他又道:“原本我是想告诉你,我敬你、爱你,愿意将世界上最好的东西给你。” 最好的东西,是说这满屋的富贵奢靡、还是金器所代表的皇后尊位? “但现在,”沈青云并不知道婧怡心中所想,他将她拥入怀中,用低沉的声音道,“我只想对你说声对不起,与娜木珠联姻只是掩人耳目的幌子,但你不知情,心中定然是伤心的。我原以为只要事后与你澄清明白也就好了,却直到此刻方知,怀疑一旦产生,又怎能凭三言两语打消?”额头抵住她的额头,“是我错了,你我夫妻一体,本该彼此信任,不论任何事情,我往后都不会再隐瞒于你。” 婧怡嘴角微微上翘,她就知道,沈青云虽为男子,却是个十分敏感的人,自己将话挑到这份上,他立刻就明白了。 人的眼睛,一向只看得到别人,多不会看清自己。 因此,没有什么比换位思考更令人当头棒喝。 “四爷怎么突然说这些?”她眨着眼睛,一脸懵懂状,嘴角的弧度却渐渐扩大。 沈青云心下一松,他敏锐地察觉到,妻子身上那种疏离感消失了。 难道,她和自己怄这么久的气,就是为了听一句对不起? 婧怡弯起长长的凤眼,笑得很开怀。 她知道沈青云喜欢她、敬重她,不论她做什么都依着她、纵着她,也会在她不高兴时服软陪小心……能有这些,于大多数女子来说已然足够。 但在婧怡看来,他只是将她当做了自己的所有物,他是她的夫主,是夫、也是主,因此无关于她的事情就不必告诉她,有关于她的也只需事后通知一声。 譬如联姻一事,他知道她不高兴,因此百般赔小心,却从未因刻意隐瞒而向她道歉。 偏婧怡从小就是个心思重的女孩子,她看自己的母亲深爱父亲,却从未得到父亲真正的爱与尊重。 是因为王氏不够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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