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蔑说这三天是无故旷工,是我严重违纪,所以公司可以不用给我其余经济补偿金,就单方面解除合同!可我根本没违纪啊!都是你告诉我,这个月里我可以随时去面试的!” 面对对方的指控,杜心怡却并不以为意,她冷笑了一声,模样嚣张:“哦?我说过吗?大婶,你不知道说话要讲证据的?你说我说过,我就说过啊?你有本事,你拿出证据啊,没有证据,那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 这中年女人愤怒而怨恨:“你这个女人,真的是好歹毒!这根本就是骗局!你都是当面和我讲的,我这种普通小老百姓,怎么会想到和你说话都要录音?我以为公司是真的人性化,没想到根本是你设了局!” “法律清清楚楚地做了规定,你旷工就是旷工,公司这个月还在付你工资,那你这个月里就还是公司的员工,那你不来上班,当然要履行公司的请假流程,是谁给你的勇气让你自说自话就不来的?”杜心怡撩了撩长发,“你自己不学法,旷工违约,公司开除你,法院的判决有错?” “法院的判决是没错,但你这样骗人,你良心不会难安吗?!”这中年女人此刻已经完全顾不上仪态了,她的眼泪不停掉,“我家里只靠我这份工资在养着,你是人吗?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不怕报应和……” 只可惜她的控诉没有机会再讲完,很快,物业的安保人员来了,当即就把这中年女人给连拖带拽给带走了,大办公区重新恢复了平静。 然而白端端的内心却不太平静,杜心怡这种操作,在劳资纠纷中并不算少见,兵不厌诈,企业为了降低成本裁员,可谓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律师为企业提供这种裁员方案,也很正常。但白端端一直不屑用这种恃强凌弱、利用对方完全不懂法律陷阱的方式赢得案件。 太像欺诈了,太胜之不武了,也太没有契约精神了。 张俊达见那中年女子被拖走,也有些唏嘘:“听说这女人挺可怜的,生的孩子是个重度脑瘫,孩子爸一见孩子这个情况,劝这女人和他一起把孩子给扔了,以后再生一个,这女的不肯,这男的就跑了,自此没回来过,留下这女的一个人拉扯这孩子长大,全家的开销全靠她一个人微薄的收入,现在又被这样以旷工为由辞退,连经济补偿金也拿不到,四十多岁,也没什么特别技能,恐怕下个工作也难找,真是被逼到绝境了……哎,先不说了,杜心怡往这边来了。” 几乎是张俊达话音刚落,白端端一抬头,就见到杜心怡朝自己走了过来,她朝白端端笑了笑,语气挺嘲讽,表情很挑衅,但声音却故作单纯不解道:“白律师,听说你之前处理的一个特别简单的案子,怎么输了呀?你不是号称经验比我多能力比我强,都不肯带我吗?可现在我的案子赢了,你的案子怎么输的这么惨呀?” 杜心怡看了白端端一眼,佯装可爱般嘟了嘟嘴:“以后可不要再倚老卖老了哦,资格老还打不赢官司,真的好丢脸的呢。” 她说完,才笑笑,离开了白端端的办公桌。 没一会儿,张俊达的微信就来了—— “端端,别理她,她每次在林par面前就装小白兔,又单纯又不谙世事的,但林par一旦不在,她在所里就横着走,完全懒得掩饰自己的本性,各种颐指气使,真以为自己是朝晖半个老板娘啊?” 白端端憋着一口气,回了张俊达一个“恩”字。 白端端对办公室政治斗争没有任何兴趣,以往朝晖所里的气氛也不差,只是如今,即便自己想要置身事外,恐怕也是无法独善其身。她能很明显地感觉到朝晖里有两列站队,一列就是以杜心怡为首的会来事儿派,大部分以近几年新进的员工为主,这个派别里的人,业务能力并不突出,但拉帮结派踩低捧高打击异己的手法倒是娴熟极了,嘴巴甜脑子活,虽然工作不行,但是特别擅长汇报和抢功劳,每天钻营的都是怎么和林晖这些合伙人混好关系,心思完全不在提高自己的水平上;另外一列则都是相对实干的律师,业务能力能打,但不擅长自我营销和人际斗争。 因为林晖对杜心怡的纵容,因此杜心怡那种毫不遮掩的两面派和对其余员工的颐指气使打击报复,虽然大家颇有怨言,但也并不敢正面和杜心怡冲突。 宁可得罪君子,也不得罪小人。 更何况,她是林晖面前的红人,林晖对她几乎是无原则的回护。 只是白端端学不会这样的虚与委蛇,一个小时后,林晖回了所里,白端端放下手里的文件,便板着脸进了他的办公室。 林晖看起来风尘仆仆,见了白端端,点了点头:“端端,你来得正好,我正有事找你。”他一边倒水,一边说,“上次徐志新那个案子,你输给季临了是吧?这案子算了,本来就是临时转手给你的,标的额又小,但是之后你自己选案子,绝对不要选这种明显会输的案子,我们朝晖现在接案子,都讲胜诉率了,你这样,很容易坏自己口碑。另外,下一个裁员案好好打,对方律师又是季临,你上次一个人对他落了下风,下个案子m.xIaPe.coM